况且这事分明是栽赃嫁祸,他更没有理由让他们将她抓走。
他很清楚,无论自己有没有交出天香,情况都对他不利,所以他连考虑都不必了。他的人,他要自己来守护。
“卑职只是实话实说,希望二殿下能看清现况,别做出错误的决定。”
陶天香一听会影响玺御的声誉,焦急地从任谚后头走出来,“昨天去见那些孩子的人就是我,我和你们回去,但这些事情和二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完全不知情。”
“天香!”玺御讶异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竟主动要和他们走。
“我现在只是有嫌疑而已,还无法肯定那些孩子真是因我而死,不是吗?所以我愿意跟他们回去接受调查。要是就此逃走,我的嫌疑永远无法洗清,也会连累二殿下的。”
她已经替玺御添了太多麻烦,要是再在这个节骨眼上逃跑,或让玺御为了保她而和侍卫大起冲突,传了出去,对他只会有不好的影响。
因此她虽然害怕,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免得他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二殿下,咱们只是暂时将她带回去关入大牢,以查明那些孩子的死是否和她有关。她暂时是安全的。若二殿下确信她是无辜的,大可找出证据证明她的清白,而不是执意不让卑职带走她,徒增她与二殿下的嫌疑。”带头侍卫客观地说道。
玺御的眉越蹙越紧。天香根本不懂,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将她关入牢里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肯定还有其他事会发生。
眼见双方争执引来不少百姓围观,纷纷窃窃私语,陶天香不想让玺御难做人,便主动到侍卫面前,下定决心地说:“你把我带回去吧。”
“天香!”玺御心急地喊他。他并不需要她为自己如此牺牲,更不希望她去牢里受不必要的苦。
“二殿下,我相信你会想办法帮我洗刷冤屈的。”她努力朝他漾起一抹笑容,“我会好好待在牢里等你的好消息,你不必太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虽然未来的发展是好是坏她也不知道,但除了勇敢面对,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祸是她闯的,她就必须一肩担起,不能再继续拖累他……
陶天香最终还是被带到王都的官衙,暂时关在地牢里,待孩子们的死因查清楚后,才能断定她是否有罪。
但和她有关的谣言已如一阵狂风,以非常快的速度在王都内散播开来,让百姓们议论纷纷——
听说陶天香是妖巫,会使妖法、会下咒,城南的孩子们被她的妖法害死,没有任何外伤却死不瞑目,一个个的双眼都瞪得老大,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听说玺御被她迷惑,将她藏在自己的府邸内,任由她害人,还试图替她隐瞒,已经被美色迷得毫无理智可言……
听说玺王的病况会日趋严重,都是陶天香下咒害的,玺御为得王位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妖术都敢使用,简直已是丧心病狂……
有人趁机到处散播谣言,不明就里的百姓传得绘声绘影,对玺御的印象也跟着转差,没多久,他的声望便一落千丈,就连朝臣也对他有诸多微言。
不管陶天香是不是真的妖巫,玺御这下子都已被抹黑得很彻底,想要改变众人对他的反感很难。
对于被人趁机抹黑,玺御早料想到,所以没有太讶异。此刻的他根本无心理会谣言对他造成的影响,只想赶紧将陶天香从地牢中救出来。
但那些孩子都已死了,死无对证之下,加上外头说她是妖巫的传言沸沸扬扬,处境对她着实不利。
而部分关于陶天香下咒,害玺王病况加剧的谣言也在王宫内掀起一阵风暴,朝臣们因此对她颇为忌惮——
“应该尽快将那妖巫处死!”
“没错,免得她又下咒害谁,扰得大家不得安宁!”
朝堂之上,百官议论纷纷,玺御及玺律也在场,而玺王因病休养的这段时日,都是由宰相主持早朝。
“本殿下已经说过,她并不是妖巫,使的也不是妖术,只不过是大家不曾见过的障眼法小把戏而已。”玺御冷着脸,一人力辩众多朝臣,“况且她若真是妖巫,又怎会被关在地牢里这么多日,不见狱卒们被妖术所害。”
“或许……她是因为某些不知名原因暂时使不出妖术,那些狱卒们才能活得好好的。”其中一人说。
“还有,王之所以病重的传言,二殿下该如何解释?有道是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又有一人问道。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玺律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玺御扞卫陶天香的清白,直到现在才开口,“各位,既然王弟口口声声说那名女子是无辜的,而孩子们的死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和那名女子有关,倒不如……就来一场试验,由上天告诉咱们,那名女子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吧。”
群臣一阵哗然,“大殿下,您的意思该不会是……要用真实之火?”
玺御震愕地紧皱起眉,没想到玺律竟打如此恶毒的算盘,要置陶天香于死地。
“没错,就是真实之火。”他淡淡一笑,“若是那女子能顺利通过真实之火的考验,就表示上天承认她的清白,那咱们也无话可说。”
真实之火是玺国流传已久的一种火刑,通常用在有争议的罪人身上,若罪人能从火刑中安然离开,那就表示上天认为此人并无罪过,得以无罪开释,反之,罪人要是在火刑中死亡,就表示此人真的有罪,上天予以惩治。
受刑之人会被绑在一根木头上,紧接着以他为圆心,在距离两步之外开始摆柴火,将其团团包围住。柴火的数量约有三步距离宽、半个人高,放火时会从最外围开始烧起,火势逐渐向内蔓延,将罪人紧紧包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