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男的、女的,撕碎他衣物,不止为了咬啃他的肉、吸吮他的鲜血,他们要的还有他的男人精血。
佛公子。
童子身。
青春恒驻、永世不老。
丹田突然暴热得难受,气血往上下两路冲窜。
他心肺胀痛欲裂,而胯下曾遭几人以手过度掐揉猥亵的男性之物此时亦整个儿胀硬充血,那般的痛更是难以担当。
“啊啊啊——”长声啸出,他身躯猛地往上弓起,体内不寻常的热气正拚命聚凝、鼓噪、膨胀。
他麦肤绷出一条条血筋,竟能清楚瞧见筋中血液流动,而五脏六腑似乎在下一刻就要被体内的气撑破。
他记起一切。记起自己曾发出的咆哮。
那时,他痛得厉声大吼,持续许久、许久,体内异能随著叫吼激策而出。
他吸食了那些人的内劲,将所有人的丹田精气尽数纳入体内,不管对方练的是阴功、阳功,不管是哪家哪派,全部贮入他身体里。
那些人倘若不死,也仅存半条小命,或者一生残废,又或者变得痴痴傻傻。那些欺他的恶人们,全废了。而他……也废了吗?!
“玉澄佛!”花余红心痛大喊,俯身抱住他。
“你看见了,他们……他们对我做的事……他们压得我喘不过气,他们……他们……你瞧得一清二楚……我看不见、看不见……他们的嘴脸,我怎么也看不见,都是黑影,数也数不清的影子,我看不见——”
他厉吼,长目暴瞠,在她怀中疯狂。
第六章 花红一梦万年痴
花余红后悔了。
她不该让激怒掌控内心,任其爆发,如此压抑不住自己。
她恼恨那些伤他的人、恼恨自己大意,亦恼恨他不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得任人欺负够了、险些命丧黄泉,才晓得要自保。
但,将满腔恼恨掷在他身上、硬声质问他,又能如何?
他若学得乖,能沾染上她性子里的恶毒,哪怕仅是几毫几分,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了。只不过啊……那样的他,就不是教她轻易便情生意动、芳心寄许的“玉澄佛”了。
笨!好笨!笨得绞痛她的心!害她斟酌再三、想过再想,终于在他这一次严重发作后,开始要坚持不住当初对他的允诺——
我哪里要你感谢?我只要你甘心情愿。
你若不愿,那在一起多没味儿啊?
你听过诸葛孔明七擒孟获的故事吗?
恐怕,她是等不到他的甘心情愿和顺服了。
“晓得厉害了吧?这几天,发作的次数一次较一次相近,就算拿他那块腰间玉搁在他眉心,还是得费上好大功夫才能安稳下来。更何况,咱们也不知这法子还能用多久?他体内无数道真气鼓噪,又时陷昏迷、无法自行调气运息,你可以帮他,却碍著一个劳什子允诺而迟迟不动手,要是他状况加剧,连那块玉也摆平不了。我瞧啊,你还是早早把这个废人带出我的‘飞霞楼’,免得他身子遭真气绷裂,七孔流血,肉屑四散,弄脏我这地方。”黑罗裙下的雪足在软垫上来回踱步。
“大姐……”
“你说、你说,大姐骗过你吗?我花夺美何许人也?说那法子能助他散功,成效好得不得了,那便是千真万确的事儿!要不信,你去问问我底下十二金钗客、二十四名银筝女和三十六房玉天仙,她们对付那些精血充脑、浑身热劲儿的男人,谁没用过那些招式?总归一句,好用啊!”
“好。”
“就你死脑筋!我花夺美造什么孽?竟有你这么一个——咦?咦咦?你说‘好’?”嚎声陡顿,她黑纱裙一旋,画开如墨色莲叶的圆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