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两样都赌不到,基本我就死定了。
前者靠运气,后者靠自己。运气不去管,我能够把握的,只有 自己。
这是个大事,我有些吃不准,昨天便想给毛梅打个电话,问问她的意见。
毛梅的电话却先来了,说要请我吃饭。
我说:“发财啦?这么大方。”
毛梅说:“我哪次待你刻薄过呀?都快把你当祖宗了。”
这话听着受用,却也让我颇费思量。
近些时间以来,毛梅总是明里暗里说些让我费解的话,仿佛在暗示什么。
暗示什么呢?暗示她看上我了?
每次想到这些,我都觉得我是自作多情。毛梅,不是一般人配得上的。
到了约好的地点,毛梅已经点好了菜,并且要了一瓶红酒。
我说:“有什么好事要庆祝吗?”
毛梅抿嘴笑了一下,示意我坐下。
毛梅和我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眼睛看着窗外,似乎有些心神不定。
本来我想和她商量一下我接手赵均桥架厂的事情,见她状态不好,便忍住没说。
毛梅突然问我:“你是真笨呢还是假笨?”
我愣了一下,没回过神来。
我问:“你是指哪方面?”
毛梅摇摇头,问我道:“你会和周媛离婚吗?”
我说:“她要离,我不想离,正在努力争取她的宽大。”
毛梅说:“你就这么舍不得她?”
我说:“你啥意思啊?你不是说周媛是个好女人,要我好好珍惜吗?”
毛梅说:“那是以前,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说:“我也改主意了,以前我还真不想珍惜,现在想珍惜了。”
毛梅哽了一下,顿了顿,突然说:“你离婚吧,我跟你。”
我差点儿没被一口酒噎死。
我故作轻松,说:“毛梅啊,我可正经告诉你啊,你这可是第三者插足啊,破坏别人家庭幸福,你知道吗?”
毛梅奚落我:“你幸福吗?如果你幸福,你为啥无家可归,和我坐在这里喝闷酒?”
我说:“这不是黎明前的黑暗吗?幸福生活来临之前,总是有那么一点点阵痛的。”
毛梅突然咆哮起来:“你他妈的少跟我装蒜!这段时间我想清楚了,咱俩最合适,搁哪儿都合适。”
我定定地看着她,确信她不是开玩笑。
我往酒杯里倒了一点儿酒,端起来轻轻呷了一口。醇厚的酒液从舌尖开始,慢慢地滑向喉咙。
平心而论,毛梅睿智,看事情透彻,做事干净利落,并且我和毛梅的认识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她没有嫌弃我,仍然愿意和我交往。如果我能和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对我的生意和人生都有特别大的帮助。
作为男人,能有毛梅这样的女人垂青,是荣幸的。但是,我的确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来承受这样一份突然降临的幸福,我得冷静。
毛梅是很优秀,可是,我和周媛还没有离婚。再说,我也不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