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飞道:“此中详细,只有云师才说得上来,不过大意是说若‘灵镜诀’得遇新传,晶球、圣刀重现,而三者恰又和‘日曜天环’这一百年一遇的吉象相合,在同日生,那么圣域将会有新一代英主出现,从此再度扬光大!”
伯骞听罢,脸色瞬间苍白若死,口中却厉叱道:“无稽之谈!我圣域能否重新扬光大,靠的是当今圣君的英明领导,和这些荒谬的言语有何相干?此事今后决不许再提!”
谢思飞等忙道:“是。属下谨记。”
伯骞颜色略缓,忽又转望向沈项等人纵身跃入的地穴,道:“谢老可知这谷底下面的情形?”
谢思飞道:“此处乃我圣域禁地,关于此间情况,属下实是不知。”
苏三枕道:“这就怪了,瞧刚才的情形,那叫沈括的少年似乎早就知道今日会有此事生,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沙龙道:“不错。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待在此间,先前在我等合力围攻之下又宁死不走,看来就是在等这一刻,好进入天狼谷地穴。”
伯骞脸色更是难看,沉声道:“刚才出手阻击易思峰的女子是谁?你们可有瞧见?”
沙龙忽道:“紫清魅影。”
伯骞矍然而惊:“碧晓音?龙圣将是说方才那女子竟是和云师圣君等齐名的魔姬碧晓音?”
谢苏二人也齐声道:“这怎么可能?魔姬碧晓音竟再度在圣域现身,这、这便如何是好?”
伯骞再道:“龙圣将你可能确定?听方才此女子说话,应该是位年纪轻轻的少女才对,怎能是魔姬碧晓音?”
沙龙道:“绝不会错,刚才她的身法确是碧晓音的不传之秘‘紫清魅影’,我绝不会看走眼!”
………【第六十九章 高手毕至】………
沙龙一顿,接着再道:“我先前枪击项飞云之时,曾被她以内力阻截,当时就感到奇怪,故而一直留意。她适才纵跃之际,身法极快,我虽未见其相貌,却看到那一闪紫衣,试问天底下有如此武功而又喜着紫衣的女子,除了魔姬碧晓音之外还能有谁?”
谢思飞道:“那就错不了啦,阴后?采容一向喜穿白裳,四季不易,月映城的怜晶公主此时断不可能在此,舍此二人之外,就只有魔姬碧晓音一人了。”
沙龙长叹一声道:“如此看来,此次晶球之争,连魔域也有派人前来,事情可就越不妙。”
谢思飞道:“恐怕远不止如此,在碧晓音之后,还有两人也跟着跃入地穴,这两人只怕来头绝不在碧晓音之下。”
彭良原已被沈括吓得软瘫于地,刚才剧变之时幸得谢思飞救护,性命这才得以保全。此刻闻言插口道:“原来在那两个小子后面还跟的有人吗?怎么我没有看见?”
苏三枕哈哈一笑,说道:“这也怪不得你,只因这三人无一不是当世宗师级的顶尖高手,身法都太奇太快,不要说你,就连我们几个,也没看清人家的容貌长相,甚至连衣服颜色都分辨不出来呢?”
彭良大叫道:“真的比你们还要厉害吗?那、那又会是谁?”
苏三枕本在大笑,忽然脸上神色剧变,竟变得说不出的恐惧可怕。紧跟着肥大的身躯开始急扭曲,眼斜嘴歪,口吐白沫,一副突然中邪状若疯癫的模样。
伯沙彭三人大惊,正不知如何是好,谢思飞已闪电出手,手掌抵上苏三枕后心,将一股温和的真气缓缓送入他体内。过了好半晌,苏三枕这才恢复过来。
伯骞急问:“这是怎么回事?苏老怎么了?”
谢思飞不答,脸上竟也闪现一种奇异莫名的恐怖之状,怔怔望向苏三枕道:“你认为是他来了?”
苏三枕悚然道:“不错,是他来了。”
沙龙大惊,心想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令“神梦二老”如此厉害的人物惧怕若死?开口问道:“敢问二老,你们所说的他到底是谁?”
二人你眼望我眼,都是紧闭嘴唇,仿佛再也不愿提及此人名字,仿佛此人就是地狱的恶魔、人间的厉鬼!
过了好半晌,苏三枕才勉强说道:“师妫。”
沙龙闻言一惊更甚,伯骞也颜色大变,疾道:“什么?苏老是说跟随碧晓音之后跃入地穴的两人之中,竟有一人是‘邪灵’师妫?”
苏三枕点头,谢思飞也惨然道:“不错,是师妫,‘邪皇山城’的第一高手:‘邪灵’师妫!”
伯骞再追问道:“你们可能确定?”
苏三枕颤抖得上下唇直打哆嗦,语气却坚定无比,道:“错不了,那种感觉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谢思飞道:“我们只是感觉。说来惭愧,我和苏老弟平生只和这邪灵打过一次交道,那是在二十年前的西北道上,那一次、那一次是我们这一生最大的耻辱,此后每每想起,都是几欲疯癫。只是此事我们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沙龙不解道:“你们败在师妫手上那又算什么耻辱?试问天下又有谁人是师妫的对手?若非如此,他又何须三番五次来向云师下书决战?”
谢思飞“哈哈”惨笑,声音简直比哭还难听,良久才道:“若真是交手过招落败,败在师妫手下,那我们非但不以为耻,还要引以为荣。只是当时那师妫、那师妫――”
苏三枕见他说不下去,接着道:“只是当时那师妫根本就没有出手,只看了我们一眼,我们就突然像全身中邪了一般,口吐白沫,互相疯狂的啃咬起来。若非后来云师及时赶到,我俩此刻焉有命在?”
他说话之时呼吸急促,一口气将之说完,似是生怕一停顿下来,就再也不敢说下去。
伯沙彭三人听完,无不骇得倒抽一口凉气,彭良更是吓得差点没尿在裤子上。沙龙心道:怪不得以“神梦二老”如此高的身份,提起师妫来也要胆丧若死。只是看你一眼就能令你中邪互噬,如此邪门异术谁能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