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下楼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睡去,昏暗的别墅内,几乎只有几盏散发着柔和黄光的台灯在亮着,能够让人来视物。
沈家没有留下隔夜饭菜的习惯,即便他们一天没有下来,厨房里也没剩下什么东西,冰箱里的食材倒是还有不少。
“吃什么?”
沈宴撑着冰箱翻找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回头问坐在餐椅上的乔渔。
因为洗漱过,乔渔虽然很困,但也还是醒了,此刻正神情蔫蔫的靠着椅背,身上裸露出来的一点皮肤,除了脸上,几乎哪处都会找出几个红痕。
沈宴问他并没有得到回复,乔渔冷着一张小脸,每次听见沈宴说话或者是有点什么动静都会斜着眼睛剜人。
还挺凶的。
沈宴知道问乔渔也问不出什么了,但餍足的他心情大好,即便是乔渔闹再凶的脾气,他也能和颜悦色的照单全收。
毕竟几个小时前他就已经见识到了。
乔渔闹得最凶的时候,会哭闹抓挠的骂沈宴家暴他,还说等拿到了手机,就要报警抓他,跟他离婚。
但是很快,就全都被压下去了,提不起张牙舞爪的乔渔又开始卖可怜,翻来覆去的提沈宴曾经答应过自己不会家暴的事。
但是男人嘛,到了床上,总是说什么都不做数的,不管是曾经答应的还是当时答应的。
装病,装可怜,求饶,说好话,全都不管用的时候,乔渔就破罐子破摔了,他骂沈宴都不带停的,一边哭一边骂,但沈宴全当听不见。
“周阿姨应该睡了,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沈宴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还是和平时一样,平和中带着从容,就给人一种做饭这种事他信手拈来的感觉。
沈宴的脖子上,包括被睡袍遮住的很多地方,都有乔渔带给他的抓痕,他修长的身躯微微弯着,撸起一点袖子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纡尊降贵的处理着食材。
沈宴不太娴熟的放水,煮面,然后放调料,配菜,捞出来,装盘,最后连碗一起扔掉。
沈宴连表情都有点控制不住的尴尬,他以为煮面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就算做出精细的满汉全席不成,难道连面都煮不好了?可事实上,就是如此,他真的做不好。
但沈宴何尝又不是金尊玉贵的长大的,即便是再严于律己,做饭这种事也不是光靠脑子里的想象就能完成的。
最后折腾了二十分钟的沈大总裁,最后还是选择麻烦周阿姨,大半夜的把人叫起来做了一顿饭。
周阿姨倒是对做饭没什么怨言,只是对沈宴颇有微词,做饭的时候还不忘记抱怨他,什么一点分寸都没有,多大的人还学年轻人激情四射之类的话不停的从她口里说出来。
沈宴是听的有些心虚,但乔渔却是听的爽死了,他恨不得周阿姨多骂几句,骂醒沈宴这个不知道守身如玉胡乱发情的家暴男。
因为知道两个人都饿了一天,周阿姨做的东西都讲究又快又要好吃,只随便做了几样宵夜出来,等他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乔渔已经捧着碗咕噜咕噜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