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坏事,也是好事。
北方百姓的生活会因此而困顿凄惨,却也因此格外仇恨金人,这便是抗金的民意基础。像五马寨这样的抗金义军便能得到更多的支持,那个打土豪,分田地的根据地策略也就有实施的基础了。
鉴于这些金兵搜刮粮食时,对百姓大打出手的罪恶行径,徐还对他们毫不客气。在得知交粮,以及与河内粮仓沟通方式等基础信息之后,便一刀了事。
随后众人换上他们的衣服,纳粮队再次出现在官道上,但内里已经换了乾坤。
……
金军的河内粮仓选择离黄河岸不远的一处地方,周遭有官道、黄河,以及支流的码头,交通运输十分方便。
当然了,守卫也颇为森严,但主要集中在黄河岸边,似乎是担心南边的杜充渡河偷袭。
但事实上,一年多来,杜充所部压根没有前来袭击,甚至可能从未有过北上的心思。一个东京留守,一军统帅,当到这份上,也是没有谁了。
或许也正是因此,守卫粮仓的金军也许渐渐习以为常,心理上慢慢有所疏忽。
这天夜晚,官道上突然亮起了一排火把,匆匆朝粮仓而来,守卫粮仓的金兵发现之后,不免有些紧张,立即整军防备。
不过不久之后,他们的神色稍稍放松,这是一支前来纳粮的纳粮队,只是……似乎有些仓促啊,而且晚上运粮也不合常理!
“救命啊!”
听到纳粮队里有人用女真语呼救,粮仓守将不免再次紧张,连忙到了粮仓门口查探。
“怎么回事?”
“有匪徒劫粮,我们一路逃过来……”
回答很简略,似乎是急速奔跑或者惊恐之后,上气不接下气的缘故,不过意思已经交代明白。
再看看很多运粮兵身上的伤痕,破裂的衣衫,以及狼狈的情形,以及车辆与牲口身上新鲜的刀痕,守将已经完全明白。
“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知是什么匪徒,先是尾随……所以晚上我们没敢停下扎营,只想着一路尽快把粮食运来,否则丢了粮食,我们的小命……”
守将知道,运送的粮食若是丢失,那将是重大罪责,是要按照军法处置的,这些运粮兵也真是不容易。
“总算是逃了过来,谢天谢地……匪徒就在不远处,他们好像在拆桥,不知道会不会追过来……”
听到这话,守将不禁大为愤怒,些许匪徒未免也忒胆大包天了,劫掠金军的粮食不说,竟然还要拆桥袭营,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守将知道,前方不远处的小河上有座桥,乃是出入粮仓的必经之地,如果被破坏多少有些麻烦。肯定是周遭小股的抗金义军小打小闹搞破坏,岂能让他们得逞?
于是乎,守将立即派了一队人马前去驱赶或追杀匪徒,与此同时连忙让纳粮队进营。
粮食入库为重,而且还有很多人受了伤,急需医治。事情仓促,加之又是晚上,所以并未严格按照规定搜查,便放行了。
进入河内粮仓营地大门的那一刻,走在纳粮队最前列的徐还,嘴角拂过意思不易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