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可有人愿意。”
还是那句话,能把孩子送到私塾的家里,多是不缺钱的,对孩子也爱护,怎么可能让他们吃这种苦头。
倒是有些实在没钱,又想送孩子过来的村人,在思考可行性。
纪三婶还要再说,被安村长瞪住。
村长的威严不可侵犯,之前说的那些已经用尽她所有力气,现在只剩恐惧。
纪元又轻飘飘道:“三婶,我不会计较您之前对我的打骂,您不要再拦我读书了。”
这句话让村人明白过来。
原来是这样。
纪三婶就是怕以后纪元出人头地了报复。
村长家长媳也醒悟。
合着他们这群人,被纪三婶当枪使,一时间阴阳怪气:“你竟怕成这样,何苦呢,纪元可是你侄儿,别说以后当秀才举人。就是考上状元了,你也是他长辈啊,他还能不孝敬你?”
纪三婶被说得面红耳赤,只能恨恨离开。
安村长看看他们,让村人都散了。
私塾附近,终于恢复往日的平静。
纪元捧着钱袋,再次来到夫子面前。
赵夫子看了眼私塾,开口道:“读书。”
看了半晌热闹的学生们立刻打起精神,大声读书。
外面可有个纪元!
若他们在屋内读书,都比不过屋外读的,那还有什么脸。
琅琅书声让赵夫子神色再次温和,看着钱袋,取出四十三文,留下一百文:“这是你本年的束脩。”
说罢,又取出十文:“这是笔墨纸砚的银钱。”
赵娘子把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张拿过来,小声道:“夫子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只是没由头拿出来。如今好了,这一闹你也是正儿八经的学生。”
赵娘子自然是在宽慰两人,为今日这场闹剧找补。
这些东西却不是一日之功,明显一直在小室放着。
纪元眼眶发热,他自然知道束脩的价格,也知道笔墨纸砚的价格。
四十三文,怎么可能是一年的束脩。
十文钱,连这里面一支笔都买不起。
纪元受之有愧,只取了里面最需要的纸笔墨,一百文一个的砚台说什么都不要,还要继续给钱。
赵夫子道:“这是本夫子的旧物,你嫌弃吗?”
赵娘子把东西往纪元怀里一塞,拍拍他:“快点,要上课了。”
赵夫子冷哼一声,扭头便走,纪元眼圈发红,抹抹眼睛跟上去。
依旧是他原来的位置,小窗下面的草地,现在多了套桌椅,纪元快速把东西放好,正好看到里面打招呼的安大海。>br>
安大海挥手示意,嘴里还比了个口型:“牛啊!”
还有些学生,好奇地看过来。
纪元这个名字,在他们心中太传奇了!
上午耽误了一会,赵夫子在下课时也拖了会时间,要把缺的课给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