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沉寂的房间里,我静静地握着手机,贴在耳边,聆听着他的呼吸声,仿佛他就在眼前,又好像他离我好远。
这一刻,一抹难言的落寞悄悄爬上我的眸底。这一刻,我的心底滋生了一丝恐慌,仿佛我和他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我却不道那千山万水到底是什么。
久久地,久久地,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低哑的声音又通过电话窜进我的耳膜,“雅文。”
“嗯。”我的声音淡淡的,竭力保持着镇定,竭力压抑着心底思绪的涟漪。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电话那端传来他寂寥的嗓音,仿若夜的丝丝凉意漫过肌肤,沁入心底。
“没有。”我咬唇道。
“那为什么?”
我顿了一下,沉吟道,“以深,晨晨是个女孩,她已经四岁多了,很多事情也开始有记忆了,我带着她住在你的家里,会在他的心里留下印迹的,以后她会潜意识里认为住在别人家里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她会成为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不是说住在你家就没有了原则,现在你的家对我和晨晨而言还不是自己家。”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说,“如果我们真的感情好,如果我们将来能走在一起,不差这么点时间,我需要给晨晨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更包括心灵的环境,如果你真的喜欢我,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想一想。”
我缓缓地说着,电话那端的沉静让我有一丝恍然,他在认真听吗。
良久,传来陈以深低沉失落的声音,“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望着一室的黑暗,吞噬了我烦躁的思绪,我把晨晨紧紧揽在怀里,嗅着她的体香,孩子特有的奶香味道怡然了我的心底,眸深处不禁浮现出轻柔的笑意。
第二天晚上,我陪方副总应酬,快结束的时候,陈以深推门进来了。
合作方赵总赶紧站起来,伸出了热情的右手,满脸笑容,“陈总,方总没有说您会过来,失礼了。”
“赵总客气了,我刚才有个推不掉的应酬,来晚了。”陈以深轻扯唇角,噙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客气着。
一番寒暄后落座,免不了又是一番敬酒,赵总先后敬了陈以深和方立辉,又端起酒杯,冲我笑道,“小苏,你今天晚上喝的可不多。”
“我酒量不好,您多担待。”我虚与委蛇地客气着,说着就端起酒杯,起身,和赵总酒杯一碰,“赵总,敬您。”
“她不能喝酒,这杯我替他喝了。”陈以深适时开口。
在场的所有人一愣,我也一愣,下意识看向陈以深,只见他深邃的眼眸浮着一抹难以察觉的不悦,我的手僵在空中,赵总眼波在我和陈以深之间流转,对方总助盈盈一笑,起身,端着酒杯朝着陈以深走来,“陈总,我敬您。”
赵总旋即勾唇浅笑,端起酒杯和陈以深酒杯一碰,“陈总,敬你。”
我讪讪地坐下,压抑着心海的波澜壮阔,不动声色敛下眉眼喝了一口茶水。
饭局结束的时候。陈以深拉着我上了他的车。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沉默在我和他之间蔓延,仿佛平静的地面下涌动的岩浆,寂静的空气中渗透着随时喷发的火山。
我在心里生着闷气,你突然袭击就算了,还在公共场合让我下不来台,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和你有关系,这是在间接干涉我的工作,以后再有不得已的应酬,方立辉也难做。
良久,陈以深沉声道,“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陈以深没再搭话,车子继续行驶。
不一会,车子驶入一条幽静的小路,戛然而止。
陈以深转头,昏黄的车灯下,他幽深的眼眸滑过一抹我看不懂的光芒,在我的脸上停顿几秒,右手缓缓勾住我的后脑,拉向他,吻和风细雨般轻柔而至。
我闭着双唇不让他得逞,他低头咬上我的脖颈,痛感骤然袭来,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陈以深丝滑的舌顺势探进我的口中,手从我的衣服下摆钻进去,蛊惑着我最脆弱的神经。
熟悉的感觉似暗夜里迷醉的毒药香气,侵蚀着我的大脑,打碎了我的理智,我渐渐地在他的吻下迷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