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不起,但还是要感谢你。
所以——
“破道之六十一,六丈光牢!”
京乐春水沉默了,沉默的痛心。
那个少年,最后的那个决绝的眼神,那个无法忍受失去的眼神。
身上的束缚只需他轻轻动一动灵压便能轻易解除,但他却不愿,不是不惊叹于少年居然能使用这样高段的鬼道,不是不想继续拦下那个看起来就是去送死的少年,不是不想自己冲进火里帮少年救出他的亲人……但是,仍旧忍住了,哪怕指甲嵌进了手心的肉里,鲜血一滴一滴的流出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去送死。
他不是别人,他是京乐春水,是八番队的队长。虽然平时放荡不羁,但他背负着自己的责任,从担任八番队队长之后便从山本老头那里接过来的,无论怎么么逃避也逃避不了的责任!
几分钟,在京乐春水看来宛若几十年。虽然在死神长寿的生命中,几十年有时候也就相当于几分钟。
终于少年从火海中走了出来,背上还背着一个老人!
京乐连忙瞬步上前接过少年身上的老人,顺便将少年夹着瞬步到安全地带。
“奶奶,奶奶她没事吧?”冬狮郎刚一停下,冬狮郎便急急的问道。
京乐量了量老人的鼻息,还有气,大概是被烟给呛晕了的,于是道:“没事,只要快点送到医院去就肯定没事。”
冬狮郎松了一口气,便又转身朝着刚出来的地方跑去。
这个孩子,还要逞什么能?看着步子都已经体力透支成这个样子了还要逞强?!京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那大火;如果瞬步的话,应该会没事吧?也许……
“小可爱,你可是欠了我一笔哦!先想想看拿什么东西来还吧!”花袍子大叔的无良声音在冬狮郎的耳边响起,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就只觉得脖颈上一疼,眼前便是一黑,意识全数消亡。
漫天的大火。
又是大火。
但这次烧的不是他住了三年的家,不是他与奶奶和小月的家。而是那一次梦中出现的那个大庄园。
那次美丽的大庄园,这次却是陷入了映红了黑夜的火海之中。
不要!
冬狮郎大喊。
爸爸!妈妈!
冬狮郎声泪俱下。
他喊了出来,却突然怔住——他是谁,这是谁的家,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喊,爸爸妈妈?
是他的爸爸妈妈吗?他的爸爸妈妈又是谁?
“少爷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温柔而戏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讽刺,却奇异的让人听起来格外安心。
冬狮郎转过身,泪眼婆娑中他看到一个身着黑色燕尾服黑发红眸,带着浅浅笑容的男子。
“是你?!”冬狮郎惊异着。他不认识这个男子,但他的身上有着熟悉的感觉,他熟悉的味道,仿佛……仿佛他们曾经那样相近,甚至融为一体!
“是我,少爷。原来少爷还是记得我的啊。也是,那样深深印刻在灵魂上的痛楚啊……就算是换了一个躯壳,少爷毕竟还是少爷。我的少爷呢!”男子唇边的笑意加深,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浅浅的滑过舌根,他甚至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冬狮郎微冷的耳朵和脖颈上,引起冬狮郎显而易见的战栗,。他的话同时又是那么的和缓,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一个诱惑,诱惑着冬狮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既陌生又熟悉,既兴奋又胆怯的颤抖起来。
冬狮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脸上都已经是红色的了,但嘴里却怯怯而又不敢确定的轻唤:“塞巴斯?”
“是的,我的少爷。您记起我了吗?”男子浅笑。
“不,没有。只是,”冬狮郎思考着应该用的遣词,“只是感觉很熟悉。好像我们曾经很亲密的在一起一样。”
“那么少爷想要想起以前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吗?”恶魔诱惑道。该是让少爷清醒的时候了,三年,如果再来个三年,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等得下去。更何况,少爷似乎一点也不清楚自己的魅力呢!真是一个麻烦的少爷啊!
“可以吗?我可以想起以前的事情吗?”对于一个记忆空白的人来说,他们所向往的无一不是能够找回自己丢失的空白吧?纵使那回忆其实是自己当时最想丢弃的,但没有过去的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或是水中的浮萍,总觉得是没有着落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