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研究生,在申请博士学位以前不必通过任何考试,学生的选取全
由教授决定。想成为“弗兰克的人”并不容易,要经过很强烈的竞争。特别
说来,弗兰克要求自己的学生具备较好的化学基础,实验技能更不待言。但
是,一旦得到接受,那个人就和弗兰克成了一家人。当时一般的德国教授都
很有架子,对待青年人的态度往往很拘泥和生硬。弗兰克则不然,他和学生
们相处得很亲密,不但关心学生们的学业,而且关心他们的生活。
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梅耶夫人上过“玻恩幼儿园”。她回忆说,有一
天她走进一个房间,发现三位教授都在:泡耳教授只对他点了点头,玻恩教
授说了声“你好”,而弗兰克教授则和他握了手。这个故事说明了弗兰克的
和善性格。
按照当时的“编制”,弗兰克和玻恩属于同一个“第二物理学研究所”,
而且他们又是老朋友,从而他们相处的十分亲密。他们不但共同管理、领导
了研究所,而且共同主持了“物理学讨论班”。在讨论会上,大学高年级的
学生和已经开始作论文的研究生们将讨论各种物理学问题,特别是微观物理
学方面的问题。
当年有幸参加过哥廷根集体的人们,全都记得弗兰克和玻恩之间的密切
合作、亲密友谊和无拘无束的意见交流。据玻恩自己说,在哥廷根的十几年
间,他和弗兰克的每一篇著作都经过两个人的详细讨论,尽管他们联名发表
的论文只有两篇。
在哥廷根的12 年中,弗兰克完成了大量的工作。他除了发表许多论文以
外,还在他的学生们的博士论文中凝聚了自己的许多心血和创见。他不是那
种思想狭窄的单纯实验家,而是在和同行讨论问题时常常提出一些触及物理
本质的看法。他和艾耳萨塞的来往是一个脍炙人口的好例子。有一天艾耳萨
塞去见弗兰克,表示想作一些实验研究,因为他读了一篇文章,涉及了物质
的“波动性”,因此他认为如果能够作些实验来验证电子的波动性,那将是
很有兴趣的。但是弗兰克却说,那大概不必要了,因为美国人戴维孙和昆斯
曼已经作了这种实验,只不过他们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实验结果的真实意义而
已。这就十分突出地显示了弗兰克在见解上远远超过戴维孙之处。
弗兰克的实验室是硕果累累的。他在晚年曾总结说,他一生最关心的是
微观领域碰撞过程中的能量转化规律、分子的形成和离解、荧光现象以及化
学过程等问题。如果他们工作能够继续下去,那对微观物理学以及其他科学
分支的发展将会大有好处。然而,不幸的是,1933 年初,希特勒攫取了德国
政权,很快地建立了他们那一套反动残暴的统治。德国的犹太人面临了种族
绝灭的严重威胁,正直的知识分子受到了迫害,德国的文化、艺术和科学的
优良传统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和摧残。众所周知,当时的大批犹太学者受到
了解聘,驱逐和逮捕。按照当时的“法令”,弗兰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上
过前线,从而暂时还不在清除之列,而且不是“犹太人”的海森伯也曾劝他
和玻恩不必离开。但是弗兰克认为局势不可容忍。他先是通过自己的国际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