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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六点,曾家的办公楼顶层,十多个面色严峻的人围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除了曾家的直系子弟外,这里还多了两名中医、两名西医和两个本是敌对阵营的人,一个叫于恩明,另一个叫于恩泽。
被围着的青年正是曾诚,身上连接着无数条细线,通向了旁边的监测仪器,脸仍在肿着,紧张得满头大汗,一旁的曾辉看着他的样子,回想起电影院外和小巷里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曾家人原本是铁了心要立即报复于烨的,没想到于恩明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立即就带着于恩泽上门来,向曾家说明了于烨那个威胁的真实性,一下子就把曾家吓到了。
持续了两天的检测没有任何结果,曾家人还以为于恩明两兄弟是上门来调侃他们的,直到于恩明说起了发生在杨桃芬身上的事、察觉到天恩泽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头后,才由家长曾知明召集众人来到这里。
至于来这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是送别?是想当众揭穿于恩明的谎言?还是……想看看于烨到底有多恐怖。
四个医生一致认为于恩明所说的事不可能发生,他们都是很权威的诊断大师,治愈了不计其数的疑难杂症,好端端一个人不就牙齿被打掉了吗?至于会死人?
六点半,于烨所说的时间到了,所有人都变得紧张起来,大多数都去看那些监测仪器了,还有的挤不过去,紧盯曾诚。
六点三十二,一个屏息了好半天的人长吁了一口气,众人听到后也轻松下来,几个医生脸上都出现了愉悦的神色,曾知明答应过,只要曾诚真的没事,他们每个都能得到十万元的奖励,不过是来这里站了一会而已,这笔钱赚得可真轻松。
交谈声出现了,一开始很小,越变越大,不少人转过去看于恩明,一些甚至开口讽刺。
于恩明的眉头紧紧的锁着,目光一刻也没离开曾诚,对身后的言论声和嘲讽声罔若未闻,突然,他眉头一松,朗声说道:“他的手。”
所有视线整齐划一的集中到了曾诚身上,看到了他惊慌失措的表情。
手掌连同手臂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无法移动,整只手掌传来针刺一般的疼痛,如果能低头,他就能看到两只已经是乌黑色,肿了好几倍,现在已经比脑袋还大。
杨桃芬骂了于廈,所以她的舌头出了问题;曾诚打了于廈,出问题的就是他的手。
然而最奇怪的是,曾诚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吓得几欲晕倒,他的心跳却完全没有变化,画脑电图的几根针都抖得快要从机器上飞出来了,心电图却依旧平和无比。
于烨要惩治一个人,又怎么会让他晕过去,对杨桃芬如此、对罗光远如此、对曾诚也是如此。
“快,快放血!”一名老中医上前就要划开曾诚的手臂,曾诚脸色苍白,全身的血液都已经集中到了双手,这一点就算没学过中医的都能看出来。
然而还没等老中医走进,两只熊掌般的手“噗”的爆开,鲜血炸得到处都是,于恩泽猛然睁大眼睛,这一幕又勾起了他的回忆。
曾诚的身体抖了一下,监测仪器上的心电图突然从绿色的心电波形变成了红色的直线,西医抱着除颤仪冲上去,拉开曾诚的衣服开始电击,第一次200j,第二次300j,第三次360j……
除了电击的那一刹那,曾诚的心脏始终都没有动静,见同事还要电,另一名西医说道:“不用了,是……是大脑……”
抢求曾诚的医生停止了动作,表情呆滞的转过头来,这才看到了脑电图和心电图一样,变成了笔直的细线。
脑死亡,对西医来说就是真正的死亡,内脏、骨骼、关节都可以置换,唯有神秘的大脑是换不了的,就算能换,人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身体是臭皮囊这句话并没有说错,只是不完整,应该说身体是大脑的臭皮囊。
医生停止急救后,曾知明寒着脸对于恩明和于恩泽招了招手:“来,我们到隔壁谈一谈。”
谈的是报仇的事,不过于恩明并不是想替杨桃芬报仇,他是在害怕,怕到了忙着爷爷来到这里、想要先把于烨除掉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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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儿童节,小朋友开开心心,高三党挥汗如雨。
离高考还有六天时间。
周一布置完了考试事宜后便开始放高考假了,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也是曹亚兰的生日。
能容纳三十人的加大包间里,先到的同学已经开始玩骰盅了,一袭淡黄色的晚礼裙,不对称设计,露单肩,化了简单的妆,曹亚兰无疑是今天的焦点,无论谁见到了她都要称赞一番,一些男同学高呼后悔,平时怎么没注意到曹小姐如此漂亮。
站在门口盼着于烨,曹亚兰接到了表哥宋浩林的电话,他是肯定要邀请的,估计不邀请也会厚着脸皮来,听他有意无意的提起许晴安,曹亚兰知道表哥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