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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旁门左道也是道（第3页）

自师父走以后她也没回过公司，毕竟编外人员。

师父一走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她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她不清楚自己是在职状态还是已经被自动离职了，即便师父走前跟她说了，让她好好呆着继续学习，脸皮厚一点，现在这个行业能让你不掏钱学到东西的地方几乎没有。

走到办公室门口，陶浅给自己做了几秒心理建设，推门进去这一动静使得办公室的同事几乎同时抬起头看向她，有几个老同事，也有新面孔，估计是新来的实习生。

“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美女裁缝吗？我们都以为你跟着大刘去上海发展了！”说话的是戴眼镜的孙宏，旁边的廖心志给了他一个胳膊肘示意他说话注意点分寸。

“哪的话啊！孙老师我哪根葱啊，大刘要带也得带您啊，您可是集大成者，暴发户的最爱！舍你其谁！”陶浅反应也很快。

她本不是一个爱怼人的性格，但是，每次碰到孙宏的挑衅总能激发她的杠精潜质。陶浅打心眼儿里瞧不上孙宏‘大家都是一大抄，你抄了七八年你是设计师，我就是裁缝，呵！有意思’眼瞅着孙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真是不长记性，回回挑衅，回回被怼，这是有瘾还是怎么的’陶浅心里鄙夷着。

“诶，陶浅好久不见，你跟大刘一走咱这都冷清不少”廖心志在旁边打圆场：“你来找老杨吧？他在里面呢”。

“昂！行，我先去找一下老杨”陶浅看了看自己的工位，干干净净桌面没有自己的私人物品，也没有其他人在使用的样子。

敲了敲门，陶浅推门进去老杨坐在对面抬头看了一眼她，下巴抬了抬示意她进来坐，自己继续看着面前的文件。

陶浅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有些许局促，她跟老杨交集不多基本都是跟在大刘后面听着他俩聊项目，偶尔化身服务员，倒个水、添个茶、提个文件、当个代驾。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面对大杨。

大杨是公司法人，50多岁。但凡在公司碰着他必定穿的是正装，收拾的也是精精神神，头发也是打理过的，陶浅对他为人不甚了解，只知道他经常出差。公司接的很多项目都是他亲自出马，毕竟小公司跟大企业不能比，没有那么多头衔分配，大老板都要亲历亲为。

“嗯。。嗯“老杨清了清嗓子：“陶浅是吧，你怎么想的，大刘走三个月了，你一次不来公司，这。。。公司可不是大刘开的“

“不是，杨总，公司一直也没有跟我签合同，以我的能力也没法为公司带来效益，师傅一走我自己知道我对公司没什么价值，所以。。所以。。就想着，我这应该是算自动离职吧?毕竟。。。我跟公司也没有产生什么经济纠纷“陶浅明显面对老杨的时候露怯了

老杨冷哼了一声：“陶浅你也不小了吧？你是第一天进社会吗？凡事讲一个规矩公司。即便没有跟你签正式合同，但是公司给了你优质的资源，是白给吗？多少人想跟着大刘学东西，偏偏公司把你安排给大刘，你动动脑子，把这当学校吗？连学费都不用交？“老杨声音越来越大话锋越来越尖刻。

陶浅长这么大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训过了。

以前她做老板的时候，她是对面训人的那位，如今位置颠倒过来，陶浅忽觉脸上挂不住况且老杨的嗓门不小，办公室门不隔音估计早传到外面了。

陶浅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是个大人了，不是刚进社会的小毛头，可手心还是不自觉的冒汗。她想反驳但是她开不了口，因为她知道自己理亏，脑子里瞬间回忆起自己当老板遇到的那些员工：无故旷工、突然离职、给她造成很多措手不及的损失。那时候的她也是气急败坏出口成脏。她骂的，可比老杨难听多了。

正是因为如此，她深呼吸一口，态度诚恳的说：“对不起老杨，是我的问题，公司对我做出的处罚我都接受”。

老杨没想到这家伙认错这么快，看神情也相当真诚，他倒是有些意外。缓和了一下语气：“公司都没给你发过工资，哪来的资格处罚你，我就问你，你还在打不打算在公司干了？”

陶浅有点意外的抬起头，不假思索的回答：“干呐！签不签正式合同啊？”

“哼”老杨戏谑的笑了一声：“合同签不了，师父可以再给你安排一个，什么时候你能自己接到项目独立完成，什么时候签正式合同”。

嗯。意料之中的答案。

陶浅倒也能接受。公司资源能继续使用，还有人带，不过就是没有工资，没所谓的，反正平时也能接一些小活够养自己。

“额。。哪个师父带我啊?“陶浅好奇的问，心想‘这么快就挖到了厉害的大佬吗？’

“小孙！小孙！你进来一下”老杨朝着门外喊，声音洪亮。

陶浅大脑瞬间宕机了。

她有一种【无论如何即便要承担在这行混不下去的后果也要立马离职拍屁股走人】的冲动

孙宏一脸严肃推门进来“以后陶浅就跟着你了，你多带带她，有什么可以分给她的项目就分”老杨郑重的交代。

“行，知道了”孙宏扶了扶眼镜余光瞟了一眼陶浅就退出去了。

“你也出去吧，跟以前一样，孙宏带你绰绰有余”老杨说完继续埋头看文件。

“哦。。好。。”陶浅内心挣扎着【快点拒绝啊！这是最后的机会再不说来不及了！】最终陶浅默默的退了出去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从老杨的办公室到工位不过5米的过道

陶浅的两条腿退像被钉在了地板上，迟迟不愿意挪动。她看着孙宏背对着他盯着电脑，思索了半天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把抽屉柜子里的资料收拾了一下，准备带回家刷一遍，刚起身，孙宏叫住她：“陶浅，下周一在办公室等，我有两个工地要，去别穿的花枝招展的”孙宏背着她好像完全不在意她此刻的反应。

陶浅对着孙宏的背影翻了一个大白眼：“好呢，好呢，孙老师周一见！”跟刚刚怼孙宏的语气完全不一样，竟还有些谄媚。

整个办公室没有人刻意的去围观这一场戏，甚至还过于平静。

“那拜拜，周一见啊”“拜拜，拜拜”陶浅跟廖心志和其他不熟悉的实习生打过招呼迅速的逃离这间办公室以及这栋大楼。

“操”陶浅恨恨的吐出一个字‘要不跟老杨辞职吧？不行！一旦辞职没有鹿为的背书，她连小活都接不到，难道跟着成彦混吗？’除非想促成这段关系快速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