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听她说一样便答复一样,直到听叶清说到肉。
“你去黑市了?”他们家里没有肉票,如果不去黑市根本买不到肉。
叶清知道瞒不过去,毕竟两人还要一起吃肉呢,便直接点头。
陆川也知道青田县这边对黑市管制并不严格,可是事无绝对,一旦出了什么事呢?他不敢想象叶清被带到革委会这种后果。
“太危险了,如果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别一个人去冒险。”陆川不赞成地说道。
叶清忽然捏了一下他的脸。
“都知道咱们这里管得不严,还担心什么?而且我也不去卖东西,就买东西,买完了就走,就算有人来检查,背着这点东西我也一定能跑掉的。”她笑眯眯地解释:“不用这么担心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是夫妻,要一起分担家里的事。你让我相信你,那也要相信我啊。”
陆川猝不及防被捏了脸,又听到叶清这样一番话,心头一片暖融融的,哪好再阻拦叶清,只能挣扎地说了句:“那也要尽量少去,不能掉以轻心。”
“知道了。”叶清赶紧点头,她知道陆川肯定说不过她的,果然顺利通过。
陆川看她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不禁扬起唇角,或许他应该去拜托县城的战友看顾一下叶清。
自从分家后的那番谈话,叶清在他面前愈发自在鲜活了,陆川惊喜于这样的变化,很想什么都顺着她,让她一直这么快活。
他和叶清两人把东西收好,叶清拿出那袋鸡蛋糕,走了这一路,她也饿了,鸡蛋糕塞给陆川一个,自己吃一个,吃完了正好想想肉要怎么做。
两人不知不觉就坐得很近,陆川吃着叶清递过来的鸡蛋糕,感觉那甜蜜的滋味一直蔓延到心底,低头就看到叶清嘴上沾上了碎屑,他不自觉地便抚上叶清的嘴唇,想要把碎屑擦掉。
粗糙的指尖划过叶清柔嫩的红唇时,陆川心头也划过浓墨重彩的一道光,他眉眼深深地看着叶清,眸光里一片墨色。
恰在这时,嘴唇被擦拭的叶清也转过身仰头看他,四目相对间,仿佛有火花噼里啪啦作响。
叶清的眼睛清澈水润,像澄净的湖水,带着莫名的吸引力,陆川情不自禁慢慢俯下身来,眼神在叶清的脸上描摹着,渐渐落到她温软的唇瓣上。
不知何时起,他的手已经放到叶清的腰肢上,黑亮的眼镜一眼不错地看着叶清,闪动着灼热的光彩。
他的头渐渐低了下来,转眼间两人的嘴唇越来越近,呼吸仿佛都交融在一起,带着甜甜的味道。
看清叶清的眼里没有抗拒和害怕,陆川才试探着将唇触碰到叶清的唇瓣上,一吻之始,两人相互接触的胸膛,心跳像擂鼓一般,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胸腔。
陆川自承诺后,便没有对叶清做过分亲密的举动,可今天,当他手指触及叶清的嘴唇,而叶清那般仰头看他,这个吻,便来的水到渠成。
他没有选择继续侵入,只是在那朝思梦想的软糯唇瓣上反复研磨着。
这一吻不知过去了多久,叶清觉得整个人都被陆川身上干冽的气息侵染,她依偎在陆川的怀里,身体发软,心跳失衡,像是找到了能够遮风挡雨的唯一依靠。
良久,陆川终于离开,叶清的唇瓣也变得一片红润,他把叶清揽在怀里,不敢看她这诱人的样子,轻柔的吻一下下落在她头顶,慢慢平息着身体内的躁动。
“清清。”他柔声唤着叶清的名字,并没有说其他的话,一切尽在无言之中。
叶清也喜欢这样靠着陆川,或许之前陆川的话,打破了她心底的枷锁与软弱,让她想要顺从心意,积极地面对这段感情,所以今天她没拒绝陆川的亲吻。
然而就在两人气氛正粘稠的时候,不速之客总是会如约而至,不必多说,来人自然是路上吃瘪的陆浅。
陆浅把门拍的砰砰响,叶清从陆川怀里挣扎着起来,别说,贴着陆川坐着还挺舒服的,叶清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
她的脸白里透着红,白皙娇嫩,陆川的大掌恋恋不舍地离开叶清柔软的腰肢,又像有自我意识一般,轻轻摸了下叶清的脸,声音低沉温润:“我去开门,你再吃点。”
叶清把亲吻时散在炕上的鸡蛋糕收拾起来,有情饮水饱,她已经不饿了。
但是还是要继续努力想晚上的肉要怎么做,肉是大事!
这厢陆川开了门,就看到陆浅抹着眼泪站在门口,对于刚才经历一番柔情蜜意心情甚美的陆川而言,他实在不明白陆浅又怎么了,忍不住就皱起了眉。
陆浅故意不进屋里,就在院子里说:“三哥,你不知道三嫂刚才多过分,我就是看知青可怜,想要给他们分点点心,三嫂就说要告状,一路上还阴阳怪气地对我,她坐车坐了一路,让我走着回来。”
陆浅怨念颇深,噼里啪啦讲个没完,没看到陆川越皱越深的眉头。
“那你为什么要把吃的分给知青?”陆川不傻,很快就找到重点,现在吃的多珍贵,这几个知青初来乍到,陆浅和人家无亲无故的,为什么要给他们分点心?
陆浅被噎住了,没想到她说了这么多,她三哥就听到这一点,重点难道不是叶清坐车坐了一路,让她走着回来吗?这难道不足以说明叶清多么面善心狠吗?
她还想再说什么,哪知东屋里忽然传来陆大金的声音:“浅丫头,你给我过来,和我说说你怎么又和知青走到一起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