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消那便换马,我们多耽搁一日,受灾的百姓便更多。”穆烨清声音沉冷,带着不容抗拒,“传令下去,即日起,日夜兼程赶路,五日之后必要到达北阳城。”
拿出当初带兵打仗的气质,将一旁的墨决彻底震慑住。
墨决研好墨,走到穆烨清面前,单膝下跪:“属下遵命!”
这一刻,墨决浑身热血沸腾,他似乎回到了当初跟在穆烨清行军打仗,大胜敌军的架势。
他欲抬脚出门,又被穆烨清叫住,“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到皇兄与刘太守手里,务必要用最快的速度。”
“是!”
这一耽误,氤氲的热水已经没了热气,穆烨清还是宽衣解带,将身子泡入微凉的水中。
大寒天的,这点冷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几年前,他被围困山中,寒冬腊月,他满身血污不得已跳入半结冰的湖水中浸泡。
屋中只有一盏微黄的烛火随着半掩着窗户吹进来的寒风浮动着,天地间似融为一体,分不清东西。
穆烨清平躺在床榻上,毫无睡意,翻来覆去睡不着。
三皇子府书房内,灯火通明。
穆景州与两位幕僚对坐着,正在商讨朝堂上之事。
“算算日子,五皇叔已经在半路上了,怕过不了几日就能到北阳城与刘业汇合。”
这原本是属于他的差事,原本是要趁此机会一举立下大功,为坐上太子之位当垫脚石。
可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父皇对穆烨清的信任。
“如今皇上对睿亲王信任有加,殿下若是想坐上太子之位,这睿亲王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荣安帝正值壮年,成年的皇子已经有三四个,可他却迟迟未有立太子之心。
“不错。”王少江很是赞同肖从的看法,“殿下,看来睿亲王不得不除。”
可,几次刺杀,没有一次能伤得了穆烨清,甚至近身都不能。
“睿亲王身边高手众多,这次更有皇上近身侍卫随行,怕是难上加难啊。”
三人已经就着此事探讨了许久,都没能探讨出个结果来。
茶水一趟接一趟的上,三人毫无睡意。
窗外时不时传来猫叫声,寒风吹过,烛火下三人的身影忽闪忽灭。
肖从沉思了片刻,脑子中忽然闪过一个人。
“或许,我们可以从睿亲王身边之人下手。”
“你说的是睿亲王妃?”
闻言,半隐在阴影下的穆景州,神色一紧,身侧的拳头微微紧握,抿唇不语。
“正是。”肖从颔首,眼底已经带了笑意,“睿亲王妃如今留在京城,睿亲王远在北阳城,一时半会回不来,此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