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看了看染成褐红色的衣服,干涸的血液,凝固在红色的和服身上,虽然看不太清,气味却是难以掩盖。
“我先去换洗一下,免得引起麻烦。”
“嗯,顺便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就这么简单的包扎也太不住意了,当初责备耀司对自己不负责的人,也是你吧……”
“啊…知道了……耀司…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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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碎月就近换洗,织田联系了黑龙落……
换下那满是血腥之气的衣服,望着早已熟悉的黑龙落,似乎又回到了和耀司一起工作,一起谈笑风生的日子,有丝怅然,又有些释然,爱上了就是爱上了,碎月自始至终都明白自己的心,长时间的相处,也放开了对自己感情的枷锁,轻松了许多。只是希望一切不算晚。
'——耀司,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下,只希望能伴你左右,你是否可以为了我努力醒过来呢?就像凤凰……涅磐重生?'
接到手术成功的电话,碎月便直接把对山口组收尾的工作交给克莱姆和查理斯,换上一套干净的月白色和服,赶到了医院。踏进医院,看着重症病房中的耀司,碎月只是稍微松了口气,便因为曲希瑞的话,再度恢复到紧张状态。
“伤到了颅脑神经组织,如果从深度昏迷中苏醒过来,就万事大吉了,只是…如果病人没有活下去的意愿,那么……”后面的话,曲希瑞没说。碎月望着那个面色苍白,几乎看不到有生命迹象的耀司,手紧紧攥起。
'没有生存意愿吗?如果你是为了伊藤忍,才不愿意醒来,我会陪你做最后的决定。一旦,你选择离开这个世界,我不会流泪,因为…我会在地狱去找到你,质问你……你到底……把千夜碎月…放在什么位置?!'
眼角余光看到伊藤忍和东邦,
太刀……属于宫崎耀司的兵刃……
碎月单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刀劈向伊藤忍,
砍向他,砍向这个男人。
始料未及的伊藤忍还未完全拔出的太刀,在众人来不及挽救的情况下,眼见刀已至伊藤忍的头顶,却险险停下,几屡发丝飘落,众人秉息。
那一瞬间,差点…差点就真的控制不住,杀了他!杀了……这个世界上伤害耀司最深的人。
这一刻,碎月发现,他竟然恨着他们之间那所谓的情谊,恨东邦那些所谓的天才,恨……伊藤忍,恨他轻易的夺走,又轻易的丢弃……
“既然那么恨他,就杀了他吧!亲手……杀了他啊!!”对着愣住的伊藤忍吼出心底的愤怒。
手掌握着晃司的刀刃,苍白指间流出鲜红的血,颤抖着,压抑着……害怕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再次对他们挥刀。
'——我原本,从来没有恨过你们。因为,人,总是各自有着各自的悲哀。但是,此时此刻,我开始恨你们了呐……
你们…是那么耀眼;又是…那么残忍的……在自己获得了幸福后,将别人双手捧上的真心,如此轻易的践踏!……'
一个人的真心,是世界上最宝贵,也是最脆弱的事物。
它值得好好的捧在手心里,珍视,爱惜……
而不是一次又一次;被人……
……毫不留情的…践踏!
'——伊藤忍、展令扬、东邦的众人,你们可知道,汝等在光明里丢弃的东西,却是我……在地狱里都苦苦追逐的希望……'
第一次,碎月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伊藤忍。
曾经温柔的、怜惜的眼神消失无踪,甚至,想要一刀结果了这个不断伤害耀司的男人,可却迟迟……下不了手……
此刻的他,万分痛恨自己的理智,和对伊藤忍那份曾经相识相知的情分,狠狠的收刀,然后转身离开,“伊藤忍,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可是……”可是耀司会伤心吧,他那么爱你,我伤了你的话,他一定会伤心,更加不会醒来……
“伊藤忍,如果你真的那么恨你的父亲,恨伊藤家,我可以帮你杀了他,免费怎么样?”碎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用不带任何情感的语调说,认真地望着面色苍白,双眼难掩愤怒和不敢置信的伊藤忍。
“你……”伊藤忍仿佛听到什么可怕的话语一样,瞪大了双眼,面色更加苍白。
不管众人复杂的目光,碎月苍白却美丽的唇,勾起一抹笑容,笑得温柔,笑得嘲讽,笑的风华绝代……
“你总是把恨挂在嘴边,却又不敢行动,难道你还怕弑父遭天谴么?其实,你根本是不敢承认你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