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哥哥谢谢公子。”施诗闻言嫣然一笑,冲着谭纵躬了一下身子,她正想着是不是将施魁喊来帮自己,结果谭纵就自己提出来了,也令她省了不少心。
“公子是外人喊的,你和英子一样,喊我大哥吧。”谭纵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大哥。”施诗微微一怔,随后冲着谭纵甜甜一笑。
别看只是两个不同的称谓,这里面蕴含的意味可大不相同,谭纵让施诗喊自己大哥,那么表明他已经将施诗当成了自己的人,两人的关系在不经意间发生了一个质的改变。
正当谭纵讲的笑话逗得施诗咯咯地娇笑不已的时侯,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他打开门帘一看,只见几名家仆将一名身穿白色丧服的年轻人推出了一座院落,年轻人显得不甘心,愤怒地冲着里面喊着什么。
“停车。”谭纵觉得那名年轻人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冲着车夫说道。
年轻人还想往院门里冲,那那几名家仆死死地拦住,或许是被惹急了,一名家仆一用力,年轻人就倒在了地上。
这时,一名管家模样的男子从门里走了出来,将一张银票往年轻人的面前一扔,冷冷地说道,“这是五十两银票,从今天开始,谭、谢两家恩断义绝,你要再来纠缠我们家小姐,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后,男子一挥手,家仆们就退回了院子里,砰地关上了大门。
“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呀!”年轻人拾起那张银票,看了一眼,随手撕碎,往天上一扔,凄然一笑,跌跌撞撞地走了。
“跟上去。”谭纵见状,沉声嘱咐车夫。
年轻人失了魂落魄地在前面走,马车缓缓地跟在后面,不久后,年轻人来到一座门头上挂着白花和白绫的宅院前,推门走了进去。
这户人家好像在办丧事,谭纵掀开车厢的窗帘望去,只见门上的横匾上写着两个大字――谢府,他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如果谭纵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年轻人就是谢老黑的儿子,当晚被赌场的大汉一脚踹翻在地,几日不见,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想了想,谭纵下了马车,领着施诗推门走进了院子,跟在马车后面的陶勇连忙带着人跟了进去。
院子里挂满了白色的灯笼和白绫,冷冷清清,一派萧条,就连那池湖水好像也失去了生气,变得死气沉沉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谢老黑的灵堂设在了正院的大厅里,一群和尚在里面念着经。
“夫人,夫人,要债的来了。”谭纵刚走进正院,大厅里走出来一个穿着丧服的丫鬟,双目红肿,猛然看见了谭纵等人,扭身就跑,嘴里惊慌地喊着。
不一会儿,大厅里涌出了一群穿着丧服的人,簇拥着那晚谭纵见过的杜氏走向了谭纵,一个个冲着谭纵横眉立目。
“容公子宽容几日,杜氏已经在外面找好了住处,等亡父头七过了,自然领着家人们离开这里。”杜氏一身重孝,走到谭纵的面前,躬身说道。
“谢夫人多虑了,黄某只不过恰巧路过,顺便来给谢老板上炷香。”谭纵冲着杜氏一拱手,说道。
“你已经害死了我爹,难道还想打扰他的在天之灵?”这时,那天晚上想用簪子扎谭纵的女孩走了出来,一脸悲愤地怒视着谭纵,俏目含煞,恨不得一口吞了这个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
“住口!”杜氏闻言,脸色一沉,一扬手,啪一声,打了女孩一记耳光,“回你屋去!”
“娘!”女孩捂着被打的脸颊,看了杜氏一眼,哭着跑了。
“谢公子,请。”杜氏随后一侧身,伸手向谭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二百七十五章 未雨绸缪
灵堂正中央摆着一口上等的檀木棺材,谭纵进屋后点了一炷香,冲着棺材拜了一下,将香插在了香炉里,面无表情地望着棺材沉声说道,“谢兄,没想到赌场一别竟是永诀,小弟特来送谢兄一程,望谢兄一路走好。”
听见谭纵的这番话,谢家的人被勾起了伤心事,忍不住失声痛哭,灵堂里顿时哭声一片。
“黄公子,黄公子,您大人大量,不要赶我们走,不要赶我们走。”谭纵说完后刚一转身,一名中年女子猛然扑到了他的脚下,抱着他的双腿说道。
“二夫人累了,把二夫人扶下去。”见此情形,杜氏眉头微微一皱,冲着一旁的侍女们说道。
侍女们连拖带拽,将嘴里高声哀求着的中年女子拖了下去,谭纵这个时侯认出来了,正是企图抱钱箱而挨了赌场的人一耳光的女子,谢豪第二个老婆。
“刚才失礼了,让黄公子见笑。”杜氏向谭纵福了一身,说道。
“谢夫人,黄某有事相商,还请夫人移步。”谭纵冲着杜氏一拱手,就在刚才,他的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