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见他思考,就不往下说了,笑吟吟地等着。
郭烈一拍掌,说道:“对了,给银票加上密印,小偷偷去也没用了。”
“聪明。来,姐姐赏你一个。”
白悦笑嘻嘻地拿起一个金元宝向前一伸,郭烈则学着受老太太赏的样子,恭恭敬敬地接过来,还一本正经地说“谢祖母赏赐”。白悦摸摸他的头顶说,“六孙儿真乖”。郭烈抬起头,二人相视大笑,十分开心。
笑声停歇后,白悦接着说:“普通人家,碎银都很少见到,更别提银票了。只有商号和富人家因为趁钱太多了,放在店里、家里怕小偷光顾,这才存在钱庄里以求稳妥。看,这个圆圈里金灿灿的元宝就是西北诸郡最有名气的大宝钱庄的标记。再看这处,是银主的签字。另外,各家钱庄都会在银票上做上隐蔽的记号,很难造假。”
“原来薄薄的一张银票里,竟然有这么多学问。”郭烈把银票拿到近前细看,果然看到夏康辉三个字,撇撇嘴说:“嘿,这字写得可不怎么样,像虫子爬出来的似的。”
“就算是蚯蚓爬你也得模仿,去钱庄支银子的时候,必须核对签字印鉴。”
郭烈手指在大腿上比划着,说:“要是只模仿这三个字,倒也不难,我练上半个时辰就能有八分像。”
“那足够了。夏康辉预留的印鉴,八成就是那个福字金牌。等你练好了,咱们就去大宝钱庄,把这五万两的大银票分存成一千两一张的,到时候用着方便。”
“那岂不是每次用银票我都要跑去钱庄签字画押,太麻烦了吧?”
“刚说你聪明,你就又笨上了。”白悦笑嘻嘻地伸指点了郭烈脑门一下,“如果银主自愿,也可以存一种只留签字不留印鉴的银票,任何人都可以拿这种银票到钱庄支出银子来。这种银票往往会有个明显的‘支’字标记,俗称支票。”
郭烈恍然道:“怪不得章先生口中的人物总是可以随手花出去银票,根本不用核对签字印鉴什么的,原来他们用的都是支票啊。”
白悦笑道:“看来你从章先生那学来的东西,比虢先生教给你的还多得多。”
一提到虢先生,郭烈心中就是一沉。那天罡子法力强悍,虢先生明显不是对手。如果能逃走,就算是万幸了。
见郭烈面色一暗,白悦就知道他在担心虢先生。虽然虢先生差一点就对白悦下了杀手,但白悦知道那是绝大部分人对狐妖的正常反应,并不记恨他。相反的,正因为虢先生的出现,才引出了郭烈为救自己不惜出言顶撞恩师的一幕,让她深受感动。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看虢先生不是简单人物,虽然法力比天罡子略逊,但法宝众多,阵法神奇,也没那么容易败下阵来。”
郭烈叹道:“我要是有点本事,也不至于什么忙都帮不上了。对了,昨晚我修习了紫云诀,感觉已经突破筑基级,到达壮力级了。”说着,他从怀中掏出紫云诀,请白悦帮她参悟其中几个难点。
白悦却说:“这是虢先生传授给你的,未经他允许,我不能看。偷师学艺,是大忌。”
“又不是让你偷学,只是看一看口诀,帮我解决几个问题。不必这么认真吧?”
白悦正色道:“天狐门名声并不好,这与我的同类们过于狡猾贪婪的本性有直接的关系。我虽出身天狐门,却并不赞同采取狡猾手段巧取豪夺的作风。虢先生对我本就有成见,我更要洁身自好,不可作出破坏规矩之事。”
白悦向窗口走了几步,望着天上悠悠飘过白云,漆黑的双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郭烈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忽然,他的内心涌起一种很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奇怪感觉。虽然他以前也有想把娘拥入怀中的感觉,但那纯粹是亲情使然,温馨而安宁。这次的感觉却不同,他近乎本能地在期待着一种未知的经历,却又紧张到手足无措,犹豫着是该大胆地拥她入怀,还是应该继续保持这宁谧的气氛。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之后,白悦轻轻摇了摇头,嘴角重新挂上了淡淡的笑容,转身说:“虽然我不能看你的修炼口诀,但是可以指点你修习内功的一些基本方法,对你还是有些助益的。”
白悦的话打断了郭烈的思潮,也助他摆脱了窘境。随后,郭烈描述了他修炼时体内“气流”顺经脉流动的感觉,以及导致“气流”隐隐受阻的几个地方。白悦根据自身的经验,结合郭烈的情况加以分析、推断,给出了一些意见。郭烈按照白悦的方法再次运气循环,果然顺畅了许多。
“丹田里的气息比刚才凝固了许多,你的方法果然灵验。”收功之后,郭烈感到内功有所精进,十分欣喜。
“虢先生学究天人,修为精深。可以想见,紫云诀也必然是一门威力强大的功法。只是无人带你入门,才导致你刚刚进入壮力级就遇到了阻滞。不过你悟性很强,我稍加点拨就明白了许多道理。今后,只要你按照紫云诀上所写的要点认真修炼,只需两三年时间就会有所小成的。”
“我一定勤加修炼,尽快取得突破。”不说别的,只要一想起横行霸道的战龙帮,郭烈心中就燃气熊熊斗志。
第二十八章 狐媚相
傍晚时分,一个丫鬟走入风月院的门楼,径直向主宅走来。
白悦抿嘴一笑,轻声道:“八成是四凤儿搞的鬼,你又有关要闯了。”
郭烈头皮阵阵发麻,心说这一关一关又一关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不过事到临头,躲也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小丫鬟走入厅堂,俏生生往地当间儿一站,还真是个够水灵儿的可人儿,不过她的脸色就远没有她的长相那么可人了。她面上带出些许不屑神色,似乎并不把这个鼻青脸肿的六公子放在眼里。
“六公子,我家夫人叫你带着新来的丫鬟过去一起用晚餐。”说话时,嘴角眉梢都带出一股傲慢,好像她是主子一般。
郭烈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大嫂说的可是叫我过去?你原话回禀。”
小丫鬟愣了愣,低声回到:“夫人的原话是,请六公子携新丫鬟白悦移步烈日院,与大公子和夫人同享晚宴,并有事情商议。”
“哼,你个小小丫鬟,竟敢任意篡改主子的原话,对本公子不敬。你可知道,坏了王府规矩,要如何惩罚?”
小丫鬟脸色变了变,忽一咬牙,软中带硬地说:“奴婢即便犯有小错,也绝非故意。即便惩罚,也必须由大公子?无?错?小说 M。qulEdu。 COM和夫人定夺。”
郭烈大怒,厉斥道,“你未经传秉擅入风月院,看到本公子也不见礼,见本公子脸上带伤又面露不屑神色,胆大妄为篡改主子原话,本公子加以训斥你竟敢回嘴。有此五错,还不知悔改吗?”
郭烈的训斥不但气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