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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第2页）

众人皆是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感。

“我钱某此次前来，非专为报恩，也为种术而来。”钱日台说道。

“种术？”众人脸上不解。

“种术，即种植之术，有台术、云术二种。台术产台州天台，云术即浙术，种平原。今杭城药铺，各大医馆，多为云术、台术。”钱日台解释道。

“杭城既有云术、台术可用，掌柜为何舍近求远？”宗相问。

“杭城王神医言，云术肥大，由粪力浇灌，污秽不堪，不可用。台术，比之云术，药力稍强，虽可用，然偌大杭城，所需甚巨，药铺医馆蜂拥而去，能分多少？”钱日台说道。

众人皆是恍然。

“钱掌柜，台术量少，云术不可用。杭城药铺，我沈家种术之外，还有何术？”宗相又问。

“自然另有徽歙术，产徽之黄山。”钱日台回道。

“药力如何？”宗相又问。

“与野于术伯仲之间。”钱日台道。

“我沈家种术，药力如何？”宗高问道。

“与台术不相上下。”钱日台道。

“钱掌柜，你我合作，又是如何个合作之法？”廷岳问道。

“白术健脾，温能胜寒，燥能驱湿，芳香之气，能通脉络，走肌肉，有大用。而今，天生术几不可得，粪术充斥于市，种术良莠不齐，长此以往，难言持久。种术不兴，影响甚巨，大则温疫难防，小则寒湿难祛。我钱某此番前来，商洽合作，你我可扬长避短，共谋种术大业。”钱日台道。

“怎么个扬长避短之法？我沈家只管种植，秋获后按约交与莫管事即可？”宗相问。

“不错。”钱日台点点头。

“就如先严与掌柜所订那般？”宗相问。

“是，也不是。往年一年一签，时下订立五年或更久长约，岁末同去萍城各大药铺，探实行情，另作调整。”钱日台道。

宗相看沈家在座众人再无异议，看向爷爷说道：“爷爷，我沈家与钱掌柜，如此合作之法，妥否？”

沈兼三点头认可。

看掌柜轻轻松松，谈妥长约，一旁的莫云松了口气，对钱掌柜的手段，更是钦佩不已。

宗相、莫云两人，开始书立长约书契。莫云提出，长约暂定六年，六年之内，沈家种术，一俟采收，全数售与钱氏。宗相提出，先年议定出产之数，来年按数售收。他认为，只有出产议定，方可从容种植采收。

钱日台见此，略略皱了皱眉头。

末了，议定来年售收定数时，莫云提出二百担之数，沈家众人商议一番，凑齐不过百三十担。计廷岳、廷华、廷梅、廷彩、廷标各二十担，宗高兄弟三十担。

钱日台见了，眉头皱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