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公主皱眉,她向来是不喜欢下棋这般沉闷的活动,何时缠着他下棋了?皇兄莫不是记错了人?她印象中喜欢下棋的人是顾沉宴……等等,不会吧?
她惊诧地睁大了美眸,看着建安帝,果然在建安帝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意味深长。
她了然,立刻收起脸上的诧异,嘴角微微勾了勾,配合道,“那我倒是要过过眼瘾了,我去当你们的见证人,看楚世子怎样赢过皇兄。”
建安帝佯装愠怒,沉声道:“你怎就知道是楚世子赢?为何不是朕?”
华阳公主笑着道:“我就是知道!”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营帐。
霎时,方才还拥挤的营帐顿时宽敞下来,一室静然。
——
顾沉宴闪身进入帘帐,小心翼翼地拉过一个小杌子,坐在了楚妗榻边,细细打量了一番楚妗,见她呼吸清浅,放下心来,撑着头打算浅寐一会儿,昨夜楚妗躺在他的怀中,温香软玉,他也是心旌摇曳,彻夜未眠。
楚妗只觉眼皮沉重,像是压着一座山,如何都睁不开眼,且浑身都使不上劲,喉咙却像是含了沙砾,干涩难受。
“水……水……”她喃喃道。
顾沉宴蓦然睁开眼,看了一眼榻上的楚妗,她细长的眉揪在一起,看着很是难受。
他起身去桌旁倒了一杯水,走回榻边,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放在她唇边,楚妗下意识便就着他的手喝起来。
清凉的水入喉,缓解了楚妗的干涩,她小小的咳了咳,睁开了眼,入目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不同于女子的纤细柔美,掌心带着薄茧,一看就是常年手握刀剑所致。
楚妗霎时瞪大了美眸,她还以为是婢女,没想到竟然是男子。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可她本就全身乏力,再挣扎也是无用,反倒使得自己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顾沉宴怕她挣扎摔至地上,不敢松手,只能张开手护着她,任她在怀里扑腾,这一番动作,楚妗的白色中衣微微敞开了些,露出一小片如雪般的肌肤,以顾沉宴的角度,稍一低头更是能看到胸前如玉般莹润的美景,他眸色渐深,缓缓染上墨色,偏生楚妗仍旧不安分,他一手搂住楚妗的腰,另一只手将锦被拉起来,环住楚妗的身子,哑声道:“别动!”
他的话无疑像是一剂有力的安神药,瞬间止住了楚妗的惊惧,楚妗缓缓停下挣扎,小声道,“先……先生?”
顾沉宴沉声道:“先生是谁?”
楚妗一愣,豁然抬起头,惊诧地惊呼道,“太子殿下?”
顾沉宴颔首。
楚妗立马推开顾沉宴,警惕地锁在一角,“您在这里干什么?”
“你就是这样对待孤?方才孤还给你喂了水。”顾沉宴不理会她防备的目光,起身,随手将小杌子扯过来,施施然坐在了榻边。
楚妗想到自己甫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男人的怀中,简直羞愤不已。
自己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与男子的接触这么频繁。
她双颊染上薄红,好在本就因为发热,脸颊上带着红意,如今也不是很明显。
她将脑海中的场景压下去,尽力镇静下来,温声道:“太子殿下何故出现在臣女帐内?这些活本该有婢女完成,殿下之举,实在有些逾矩。”
顾沉宴手搭在膝上,轻轻的敲打着,闻言,手指顿住,“孤听你一直在喊口渴,这才好心替你倒了杯水,况且……”他顿了顿,环视一番四周,“这可不是你的营帐,孤前来探望华阳公主,到没有料到你在其中。”
楚妗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布置精致奢华,看着不像是她可以用的营帐。
她紧张地绞了绞锦被,自己误会他了?
“对不起。”楚妗低低道。
“无事,孤向来宽以待人,也不计较这些事!”顾沉宴随意摆摆手,状似不经意间问道,“方才你将孤认成了谁?”
楚妗背脊一僵,万不能让旁人知晓先生的存在,她摇摇头,“我胡乱喊的,您不必放在心上。”实在是先生与太子的声音太过相似了,她一时竟也弄混了。
“是吗?”顾沉宴心底有些失望,本想着从她嘴中问出一些关于“先生”的事情来,顺便旁敲侧击问问为何不愿意嫁给他,没想到楚妗不愿提及,倒是警惕的紧。
楚妗肯定的点点头。
顾沉宴见她缩在角落,只着中衣,单薄的背脊露在空气里,嘴唇带着浅浅的苍白,想到她还发着热,他抬抬下巴,道:“你先躺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