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过,十一月悄然而至。与此同时,伴随着即将入冬月的第一波的冷空气突然来袭,降温打的人们措手不及。
那渐渐湿冷的风尽往人的骨子里钻,五脏六腑都沁着丝丝寒意。
邻里老人们都在感叹着:“今年怕是个冷冬哦。”
周二早上,闹铃声在天光还未破晓之时响了起来,单季秋翻了个身,扒着床沿一路往上,准确的摁断扰人清梦的闹钟。
她一翻身,又在床上捣腾了两下,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揉着眼睛下了床。
一出卧室就听到厨房里的咳嗽声。
“外婆。”单季秋朝厨房走去,瞧见她在烧水,不由得问:“您这咽喉炎又犯了?”
沈素约转身看了一眼单季秋,无所谓地朝她摆摆手:“老毛病了,你快去洗漱,给你下面吃。”
单季秋“哦”了一声,望着沈素约忙碌的身影,默默地瞧上了好一会儿。
老太太教了一辈子书,职业病,落下个慢性咽炎。这天一冷就咳得厉害,也治不断根。
厨房的灯光直直地垂落在老太太的头顶上,单季秋眸色一凛,突然之间看清了她黑发中掺杂的白。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了?
她在一天天的长大,可外婆也在一天天的变老。
单季秋拾掇好自己,换了校服拎着书包出卧室,沈素约煮的香喷喷的面也端上了餐桌。
她把书包搁在沙发上,走到餐桌拉开椅子坐下。眼瞅着碗里的面条,上面铺一个漂亮的荷包蛋,这是长寿面。
今天是她的生日,这么多年他们很有默契的谁都不去提。
但这一天外婆不像平日里不管俩孩子的早饭就出去晨练,而是等着给她煮一碗面。
而这碗面的意义,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吃完了面,陆允踩着点过来敲门,两人跟往常一样,去搭公交车,上学。
踏着迟到的最后一分钟进校,跟瞧着他俩一脸无奈蹙眉的赵丰平打了个招呼。
只不过今天跟他们一起踩点的还有段博弈,他骑着自行车在关校门的最后的关头冲了进来。
一刹车,刚巧疾停在了单季秋身边。
陆允眼疾手快地把单季秋往后一拽,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眼段博弈,散漫的语气里透着几不可察的不耐:“小心一点儿。”
“不好意思。”段博弈把着车龙头,打量了一下单季秋,关心道,“单同学,没事吧?”
单季秋却笑着打趣:“怎么每次见你都问我有没有事。”
段博弈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
单季秋:“也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段博弈:“说不定是缘分。”
被突然晾在一边的陆允就瞧着两人没事来,有事去,倒霉来,缘分去的。
合着我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儿,你们当我是空气?
蓦地,他就想到那天晚上这姑娘因为这个人而脸红。
他,瞬间就不爽了。
刚巧校门口的赵丰平对着最后进来还慢吞吞的学生喊了一嗓子:“你们还不回教室,是不是要来教导处报道?”
陆允伸手拽着单季秋的书包带子就走:“没听见赵主任的话么?跟人很熟,还缘分,不如加个QQ一线牵呗!”
单季秋被陆允拖着倒退着走,一边努力地把自己转过去,一边抬眼跟还瞅着他俩的段博弈尴尬地一笑。跟他挥了下手,才成功转了回来。
“你撒手,人看着,很丢人啊!”
“怎么,跟我讲丢人?哦,人家看着就是丢人了?搁我这儿天天看,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丢人’这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