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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军武不分家（第2页）

短暂的高兴和激动后，鹿征少爷又变成努力接受训练的“忠犬八公”。棒齐胸棍齐眉，巴浦洛夫·程大先从齐眉棍的握持方法、基本动作教起，再逐步教授小夜叉棍六路、大夜叉棍六路和阴手棍六路。正常棍术学习是半年粗学、半年精练、半年比武试技。

程大先示范1-2个动作，讲解技术要领和攻防用法，鹿征少爷跟随模仿。现在的他记忆力超群，力气越来越大，身体反应和灵敏程度超乎凡人，学习进度非常快。

休息时鹿征少爷再次提出许多现代人心里的疑问:“为什么要编成套路？打仗时，敌人又不会顺着我们。”

“少爷，你们读书人常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编成套路练习，就像你们经常背诵四书五经，温故而知新，防止遗忘一个道理。真到了考试的时候，就需要自己发挥，不能当文抄公了。”

“尤其是我们农村人，识字少记忆力差，如果不把武艺编排成套路演练，遇上农忙时连续十几天下地干活，来不及练武艺，估计就忘光了。”

张鹿征想想也对，自己前世进社会工作后，不到一年，背过的古诗词、元素周期表、数学物理的公式定理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只是这一世，也许是穿越者福利，他现在脑袋瓜子特别好使，前世今生每一个细节经历，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们平时干活养家，忙的时候通过练习短小快捷的套路，维持最基本、最基础的训练。到了夏收、秋收以后，农闲时再多多操练。这才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由来。不是我们非要挑最冷、最热的时间段练习，而是这时候是农闲时间，可以多练。”

“少爷，您衣食无忧，可以天天保持高强度的专业训练，从不间断。而我们农忙少练，农闲多练；有钱多练，没钱少练。”

张鹿征听懂了，武术套路只是针对普通练习者的基础训练。就像现代很多的业余拳击散打爱好者，经常不自觉的把组合技术练成了套路。

“有些兵家大帅，推崇武艺至简。这与你们的多趟套路是否冲突？”

“大道至简，是穷尽宇宙之理，达到登峰造极之后才有资格谈的。如果不经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过程，就不可能开花结果，归于至简之境。”

“普通士卒百姓，多为莽夫愚汉，要么头脑简单，要么懒惰蠢笨，平时又缺食少药，能练好几个招式，就已经不错了。”巴浦洛夫·程大小心翼翼的回答。

“但对于精兵强将来说，不同的武艺应对不同的战场环境和变化。如小夜叉棍主要在船头、弄巷、山间小路等狭小空间使用，步法小巧紧凑；大夜叉棍大开大合，适合平原广阔地域；阴手棍是敌人躲过棍稍打击，近身入怀时，长棍短用之法。”

“就像少爷您读书，必须经历从薄变厚、再从厚变薄的过程。也就是经历过读书破万卷，才会有下笔如有神。”

“再者，绝大多数的学艺人，因为天资、毅力和家境限制等种种原因，哪怕穷极一生，也成不了行家里手。任何行业的成材率，其实都很低。”

忠犬八公明白意思了，不是学了数学，就能抢北大韦神的饭碗；不是拿到驾照，就能挑战专业赛车手；不是做了一辈子的饭，就能PK特级厨师。

一个时辰功夫，六路小夜叉棍就完全掌握了。程大和程二忙不迭的向华东虎夸奖大少爷。

不是他们拍马屁，鹿征少爷小十年的童子功和拳脚功夫训练，做到了戚继光将军所说的“惯勤肢体”。身体的柔韧、平衡、方向感、爆发力都很强。

这些基础训练的好处，就是肢体模仿能力超强。不存在网友们说的:“眼睛和脑袋都懂了，就是身体没有懂”的情况。

这也是传统武术的标准学习流程:先拳、次棍、再练习其他冷兵器。张鹿征其实自小就学习过刀枪棍棒等技艺，老爷子之所以再给他聘请外人教授武艺，是因为“井淘三遍吃好水，人从三师武艺高”。

训练结束时，等待在边上的小鹌鹑马上从大木桶里，倒出四杯不停冒气泡的液体，轮流端给老爷子、两位程师和她心爱的大少爷。

“对，就是这个味。”内心狂喜的少爷给小鹌鹑点了一个赞。华东虎和两位程师先是奇怪嘴里的味道，但还是一饮而尽。接着示意小鹌鹑添加饮料。

对，老子不装了。这就是大明版的可乐。几百年后的真可乐怎么办？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