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那条大鲤鱼竟然无端端的跃出了水面,而且还刚刚落在娉娉的手掌上,只翕动着腮,再也不跳出。娉娉微笑地问聂十八:“你看,不是捉到了?”
聂十八简直看傻了眼,呆了半响:“它怎么会这样?”
娉娉将鲤鱼交给了舱里的婷婷,笑道:“我怎么知道?”
“这条鱼一定发疯了。”
婷婷“卟嗤”一声笑起来:“你才发疯了!”
“它不发疯,怎么会无端端的从河里跳到了人的手板上?”
“这就是我姐姐捉鱼的本领啦!今后你想吃鱼,就得求我姐姐。”
聂十八哪里知道,这是武林中的一门上乘绝技,名为磁力掌,也叫摄物掌,不但要有一身奇厚的真气,更要会运用体内真气,刚柔巧妙而有分寸地揉合在一起,便不仅可将空中飞的鸟、水中游的鱼吸到自己的掌上,练到最高的境地。还可以将人也吸了过来。但一般上乘高手,不需要练到这样的境界,只要能将对手的兵器吸过来就行了。吸人,需要耗掉体内大量的真气。万一碰上的也是一流上乘高手,你将他吸过来,他会在贴近你时,骤然出手,你自己真气大量耗掉,想招架他的出手已无力了。而一般高手,凭自己的武功,也可以杀了他,不需要将他吸过来杀掉。
聂十八不明白,自然惊奇不得了,几疑娉娉是位仙子,会仙法,令鲤鱼自己跳上来。他问娉娉:“你能不能再捉一条上来,好让我看清楚是什么原因。”
“嗨!这种方法只可一次,第二次不灵验了。”
婷婷说:“你以为捉一条鱼就那么容易么?这要耗掉我姐姐不少的内力。要是这样,我们还撑船为生干什么?不如去河里捉鱼来卖不更好过?”
“要耗掉大量内力?”
“你呀!见人挑担不吃力,是担子上肩嘴都歪的人。你快来给我们杀鸡吧!”
入夜,小市镇格外的宁静,没有欢笑,也没声音,南北两处的闸门全关上了,只留下河岸上的闸口还没关上,这是方便河边停泊船只上的船家,一旦有事,可以进入小市镇。在河边,停泊有四、五条船只,穆家父女只是其中的一艘,而且是停泊在最边的一艘,不论河岸边的船只,还是小镇上的人家,气氛都十分紧张,害怕灾难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年二十九夜的气氛,应该是欢乐的,但完全给一股打家劫寨的出贼破坏了。
穆家父女这一顿晚餐,菜式够丰富了,有鱼有鸡,但吃起来并不欢乐。他们不是害怕山贼的到来,而是怕高声欢笑,引起当地居民的疑心。
聂十八担心地问:“老伯,山贼今夜里会不会来?”
婷婷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来?你担心干吗?怕山贼来了会杀你?”
娉娉说:“要是那位姓田武功极好,镇子上的百姓又这么的齐心合力,这伙山贼有可能不敢来犯。”
穆老爹说:“不管来不来,我们今夜都不可大意,蒙头大睡。万一山贼突然而来,会弄得我们措手不及。”
婷婷恼怒地说;“爹!我说,这伙山贼真该死,快过年了,还害得这里的百姓吃没好吃,睡没好睡,连我们吃饭也没味道。我要是知道他们在哪一处山头,不连人带窝端了他们才怪。”
“丫头,别尽说废话,吃饱饭,做完事,大家尽早回房去睡,我来守夜。”
聂十八说:“老伯,我来守夜。”
婷婷说:“嗨!你别争啦!我爹是个夜猫子,你还是养足精神,大展刀法吧?”
聂老爹说:“聂兄弟,我习惯了,你们还是睡去。”
聂十八虽然回房去睡,可是有了心事,他哪里睡得着?大半夜过去了,镇子四周全无动静,除了风声水声和两岸树叶的摇曳声之外,就没别的响动了。镇子除了巡更守夜的人的灯火外,也没任何动静。聂十八心想:看来贼人们不会来了,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山贼们不怕冷不怕辛苦吗?便合眼朦朦胧胧的睡去。
在这同时,守夜的穆老爹蓦然精神一振,跟着锁眉凝神倾听了一会,便轻轻叫醒了娉娉和婷婷:“丫头,山贼来了!”
娉娉婷婷一跃而起:“爹!他们在哪里?”“别忙!他们现在镇子外五里左右的地方,悄悄向镇子摸来。”
婷婷问:“爹,你听出来了?”
“唔!爹不会听错。”
娉娉也凝神倾听了一会,说:“妹妹,爹没有听错,是山贼来了,从南面的山道上而来。”
穆家父女三人,以穆老爹的真气最为浑厚,在风声水声和树叶嗬嗬的声浪之中,仍可听到五里之内人们走路的脚步声。其次是娉娉,最弱的是婷婷,她走到二里之内才听得出来。
聂十八也惊醒过来了。他是听到娉娉的声音而惊醒的,便披衣而起,走出门来,问:“老伯,是山贼来了?”
“唔!你快穿好衣服吧!”
聂十八不由往外看了看,镇子内外,一片宁静,四周山峰,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没任何动静,怎么是山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