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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血之夜（3）

对于密党来说，魔党已经沉默了很久。伊洛斯·梵卓亲自来到诺菲勒家族聚居的下水道和地下墓穴来询问诺菲勒亲王有关密党的消息。所有的血族都不愿与丑陋诺菲勒家族打交道，伊洛斯·梵卓的这种行为很大程度地赢取了诺菲勒家族的好感，于是诺菲勒亲王阿劳德告诉了伊洛斯有关加菲尔德的情报——与科勒告诉帕金斯的内容一样。随后阿劳德·诺菲勒告诉伊洛斯，根据最新的消息，亚瑟·雷弗诺已经从这个世界蒸发了，这回是真的谁都无法找到这个飘忽不定的雷弗诺家族亲王了，雷弗诺家族的圣器的消息也随着亚瑟的消失一并消失了。

伊洛斯怀着焦虑的心情回到了梵卓家族城堡。艾德里安看到伊洛斯焦虑的模样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为他打开书房的大门以后，站在门外把守。

伊洛斯解下自己的披风丢在椅背然后坐了下来，看着桌上堆的许多信件文件，撑着头闭上眼，当他成为梵卓家族亲王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要接受这一切，注定了要背负整个梵卓家族和整个密党。

伊洛斯展开要写给爱德华·末卡维的信件，拿起羽毛笔蘸了写墨水，写下开头。他打算将亚瑟·雷弗诺的事情告诉爱德华。伊洛斯还记得亚瑟，在他们这一任亲王全部上任之后，按照规定，他们将组织一场见面酒会互相熟悉。这是血族三大阵营、十三大氏族的亲王唯一能够和平相处的一场酒会。

那时候的亚瑟带着一种轻松的气息，给人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好像与他说话就能够让自己变得愉快一样。这样的血族，确实与传闻中专职强盗和旅行者的雷弗诺家族格格不入。

那次酒会唯一没有到场的是有死亡之族之称的卡帕多西亚家族亲王杰森·卡帕多西亚。杰森·卡帕多西亚正如前任亲王一样，上任短短数年就获得了“血族亲王的顾问”这一称号。

伊洛斯一时沉溺在自己的回忆之中，视线缓缓地变得模糊起来。

周围的环境变成了古老的小村庄，作为青年人类存在的伊洛斯正在急急地追赶着跑在他前面的青年。

“加菲尔德！”伊洛斯听见自己喊道。

跑在前面的确实是还是人类的加菲尔德，但是加菲尔德没有回头。

“伊洛斯，我要走了，你和我一起吧？让我们获得力量，然后向着这些夺走我们应有的一切的人报仇！你会和我一起的，对吗？”

“不，加菲尔德……我们应该放下仇恨。你的母亲也不会希望你这样做！”

“伊洛斯……我已经通过特殊的渠道联系到了茨密希家族的人，他们很欣赏我，不久之后我就会接受初拥了，伊洛斯。和我一起吧，让我们一起，统治这个世界！我将与你平分王座！伊洛斯，你在犹豫什么呢？”

“加菲尔德，我从未想要征服这个世界，你的暴戾的脾气将会毁了这个美丽的上帝制造出来的世界。如果我毁灭你，能够拯救这个世界，就让我毁灭你吧。”

“果然是这样，你总是这样站在正义的一边……那么再见吧，伊洛斯，我们会重新见面的。”伊洛斯能够感觉到加菲尔德语气中浓浓的悲伤和孤寂，接着一直背对他的加菲尔德转过头来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越走越远，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加菲尔德——”伊洛斯听见年轻的自己发出痛苦的喊声，呼唤着自己挚友的名字。

“亲王大人？”伊洛斯听见了艾德里安的声音，还有一个人在摇晃自己的肩膀，“亲王大人？”

“艾德里安？”伊洛斯睁开眼睛，看着传令使，他的笔尖戳在信纸上，染上了一大滩墨水。

患有失眠症的传令使正睁着他疲倦的眼睛看着伊洛斯。艾德里安原本在门外把守，只听见屋内的伊洛斯突然喊了一声茨密希亲王的名字。艾德里安以为是加菲尔德突袭梵卓家族就立刻冲进去想要确认一下，没想到是伊洛斯睡着了说的梦话。

血族不需要睡眠。有些血族会选择在白天休息恢复体力，那也不过是假寐罢了。患了失眠症的艾德里安与其他血族不同，他渴望好好休息，可是却得不到休息，从而精神变得疲倦起来。

艾德里安基本没有看见过真正睡着的伊洛斯，这次的经历足以让他惊讶很久了，而且伊洛斯居然做了梦，还梦见了加菲尔德。

“亲王大人，您没事吧？我听见您做梦喊了加菲尔德的名字。”

“是吗？我竟然睡着了。”伊洛斯的表情有些难看，“我只是在梦中回顾了曾经我和加菲尔德的一次争执，那时候我们还不是血族。”

“什么？”艾德里安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然而伊洛斯好像不准备再继续说下去。艾德里安也只好退出书房。

伊洛斯重新换了一张信纸，开始写信。

茨密希家族城堡依旧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

加菲尔德在自己的书房里，坐在一把扶手椅上，弯曲膝盖抱在胸前，原本修长的身体此时蜷缩在椅子里，仿佛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加菲尔德的食指和拇指拿着那颗蓝色的宝石珠子，他松开手指，让那颗珠子在自己的手心上方悬浮，然后缓缓地旋转。

他的身后站着贝莉娅·茨密希。贝莉娅看着加菲尔德这副模样也没有出言询问，她知道加菲尔德在思考自己的事情，这时候打断他的思考，加菲尔德会非常生气。

加菲尔德回忆起了以前的伊洛斯。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