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压在心中的这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阎城枫看到甄宁的眼睫颤了一下。
他们上一次这么好好地说话还是在三年前。
然后甄宁走了,再后来他们重逢了,但在重逢之后,他们的交流大部分时间也都是阎城枫自己单方面的嘴硬和阴阳怪气组成的。
所以此刻甄宁的沉默,还是让阎城枫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不安起来。
不知道了过了多久,他听到甄宁说:“好。”
甄宁看向阎城枫的双眼,半晌后声音很轻,但又非常清晰地说:“我们好好打。”
他说了“好”,也说了“好好打”。
而且他说的是“我们”。
尽管脖颈与双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绯色,但是甄宁的那双眸子依旧清亮干净,阎城枫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上一秒还不安的心跳在瞬间被平复,阎城枫的喉结微动。
“……好。”
阎城枫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胡乱地点了点头,想要转过身掩饰脸上的神情,但说出的话还是开始变得前言不搭后语起来,“那个,我……你……如果你饭吃完了的话,我,我现在就去帮你把垃圾扔了吧,然后我——”
然而甄宁并没有给他这个逃避的机会。
他坐在床上,直接拉住了阎城枫的手。
发情期的omega体温普遍都是偏高的,甄宁的指尖温热而柔软,阎城枫的身子震了一下。
“刚刚不是还说愿意负起责任吗?”
甄宁淡淡开口道:“怎么,话一说完,现在就要走了吗?”
阎城枫没有想到甄宁会问得这么直白。
他哽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狡辩:“我没有,我就是——”
“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以后也要一起好好地打比赛,在这一点上,我们刚刚确实达成了共识。”甄宁说。
“但是阎城枫,对于你刚才话里面提到的一些事情,我想我还是需要在现在就和你说清楚。”
“首先,对于这个临时标记,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抑或是尴尬。”
甄宁说:“事实上,和我之前的所有发情期相比,这是我自从分化以来,度过的最平和也是最舒适的一次了。”
阎城枫睁大了眼睛。
“既然你刚刚说,有的时候我可以选择稍微依赖别人一下。”
他说:“那么有些话,我想我现在也可以试着和你说出口了。”
“从醒来后,我就一直在思考郑医生对我说过的话。”他说,“未来每一场赛事的强度不会比和ZC打的这一场低,而像抑制剂这样副作用极大的药物,也确实不该被我这样不计后果地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