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丰川市几十公里的洋县,这年夏天的一个周末,一辆警车驶进了一处民宅,车上下来两位身穿便装的民警,来到1栋2单元3楼2号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屋里的主人孙桂英听见有人敲门,她从卧室里走到门前,可她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先问了一句:“谁呀!”只听门外有人作答:“你好!我们是丰川市民警,请问,这里是孙桂英的家吗?”这时,就听到屋里的门栓在响动,随后,门就打开了。门开处,满头白发的孙桂英说道:“我就是孙桂英,你们有事吗?”这两位民警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上面印着姓名:高剑。当这位警官高剑收起证件时,他对孙桂英老人说:“对不起,打扰您了。我们是来了解点儿情况,您看能不能进去说呀?”老妇人孙桂英:“请进吧!”
高剑二人进了屋里,主人请他俩位坐在沙发上,并为两人倒上水。高剑说:“谢谢您!我们是从丰川市来的,事先也没能和您联系,请您原谅。这次来您家,主要是为姚文仲的事情。提起此事,可能引起您的悲伤,感到不快,但是,我们还是想请您帮助回忆一下姚文仲去世的前后经过,这也是我们份内的工作,希望您能够理解,配合。”孙桂英:“我明白。”教导员高剑随后拿出了笔和本。
高剑问:“您和姚文仲是后结合的,是吧?”孙桂英老人:“是的,有十多年了。是经过别人介绍认识的。当时,姚文仲的老伴儿已经去世一年多了。”高教:“您和姚文仲的子女们关系相处的咋样?”孙桂英:“我和老姚相处的挺好,人老了就是有个做伴儿的,相依为命吧!有个照应。”主人没有先回答和子女的关系,高教追问了一句:“和他的儿女们相处的好不?”老妇人迟疑了片刻,讲道:“他们也不怎么来,除非是逢年过节。”听到这儿,高教的心里就知晓了。
孙桂英老人又把那天(元月19号)晚上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高剑让孙桂英喝点儿水,继续问道:“当时是您去叫姚文仲起床吃饭的吗?”孙桂英:“是的。”高剑:“姚文仲身上盖的是衣服还是被子?”听了高剑的这句问话,孙桂英老人略显得有点儿紧张,眼神也有些慌乱。她的这些表情都没能逃过高剑那双犀利,敏锐的眼睛。高剑:“您去买东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姚文仲的子女当时是什么态度?”见老人低下了头不语,高剑就安慰说:“您也不要有啥顾虑,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还原一个真相,也告慰一个在天之灵,我们也会为您保守秘密的,请您老放心。”
孙桂英老人这才讲:“那天晚上发现老姚一动不动,我就觉得情况不好,就先给他的子女们打电话,他女儿打了120之后,通知了她的两个哥哥。老姚的女儿是第一个来的。进门就问了我一句,咋没关门呢?我当时也纳闷,心想,我记得回来时把门给关上了。我随口就讲,是怕你们进屋再敲门嘛!”高剑打断了老人的话,问道:“姚文仲的女儿说您没关门?那您回来时关门没?还记得不?”孙桂英:“我记得很清楚,回来时关门了。从我进这个家的那天起,我做事都特别的小心,很怕人家挑理。”高剑:“姚文仲当时盖的被是什么样子的?”孙桂英老人:“被里子都蹬破了好几处。”高剑:“现在那床被子还在吗?能不能让我看看?”孙桂英:“我给老姚最后收拾的东西,蹬破的被子人家不要,我看以后再缝缝还能用,也舍不得扔,就打包一起带回来了。”老人说完就起身到自己的柜子里,把那床蹬破的被子拿了出来,递给了高剑。
高剑把这床被子打开,它有八成新,有三处缝补的地方,还挺大的。最后,高剑又问了句:“您和姚文仲,还有他的子女们的关系相处的咋样?”孙桂英老人还是没有正面的回答,只是讲:“我本来是想给老姚祭奠头七,可是还没有等我把家里都收拾完,就不得不离开了。”讲到这里,老妇人孙桂英的眼里就流出了两行热泪。高剑紧盯了句:“为什么?”孙桂英:“还不是都在埋怨我,没照顾好老姚呗。”高剑:“在这件事情上,您老是怎么想的?”老人孙桂英:“哎,我也想不通,毕竟人也去世了,从良心上我也是尽力了。”
在回丰川市的路上,高剑他俩又顺便办理了其它的事情。副教高剑反复回忆着孙桂英老人说的那句话,他心里想:“老妇人她毕竟是个极其普通的百姓,不可能用刑侦专业技术的角度去分析,判断和推敲啊!她也只能在悲伤,委屈的心境之中度过余生。而我们呢!我们是刑警,是警察,肩上承担的是神圣的责任。”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副教高剑紧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他看坐在一旁的女警员尤冰始终是一言不发,不时的还低着头,好像是有啥心事,就问了句:“小尤尤啊!你在想什么呢?”尤冰:“副教,你为何对此事这么感兴趣呢?”高剑:“我是凭自己的直觉,那你怎么没问为啥呢?”警员尤冰:“你都问的特别专业了,我就没什么可问的了。真的,我确实是没有想到。”尤冰讲完,正眼地看了看副教。高剑接着讲道:“你也一定是在想,这位新来的副教,既不懂专业技术,又是个外行,他今后在咱刑侦队里能否站得住脚,如何同队友协作,相处。。。。。。是吧!尤冰同志。”一旁的尤冰马上应道:“不不,副教,你说的不完全对。这可以从局里的运动会上的大比武和今天的上访调查就可见一斑,我也有种预感。。。。。。”尤冰双眸紧紧盯着高副教:“能在此时此地踏进刑侦队大门的,绝非等闲之人呐!”高剑也看了看身边的这位女警员,说:“名字冰冷,心思不凉啊!”尤冰笑着接过话茬:“我是哀莫大于心死啊!副教,你今天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了,起码有两点:第一,姚文仲家里的门没有有关,这期间,就可能有人进来;第二,就是那床蹬破的被子。”副教高剑听了尤冰的这番话,连忙竖起了大拇指,心里说:“我还真的是没看错。”尤冰望着车窗外,讲:“我还能猜出你正想着什么,您以前在部队里做过或是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吧?说实话。”高副教心里合计:“这个丫头的语言够犀利,尖刻的,倒像是在审查我。”就对尤冰讲:“在转业前的那几年,被调到军区保卫部工作了,在工作中,由于要接触一些案件,所以就走访过有关的刑侦专业人员,同时,也出去进修和自学相关的刑侦知识,比如《刑侦足迹学》等吧!还有就是自修过《犯罪心理学》等方面的知识。”尤冰:“怪不得呢!既使我意料之中,又给了我意外的惊喜呀!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