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死的反正也不知哪个下属,好像是一个贼捕椽,那人懈怠误事,子高找了一个机会将这贼捕椽砍了头!”
“如今被杀者的家人抬着棺材将京兆尹堵了,闹得乌烟瘴气要告状,京兆尹就乱哄哄的。张子高将官印往未央宫公车令那里一交,不知所踪了。”
这个杨恽真是大喘气,搞了半天不是张敞自己亲手杀人,那就没什么大碍。
苟参觉得。张敞到了京兆尹没多久,借机杀一个下属立威,当做新官上任三把火,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杀人惩治下属,就算有错,子高兄为何将官印交到未央宫,自己却不向天子自辩?”
“这不是有些稀里糊涂?“
杨恽皱眉说:“我就说!这个张子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到底内情如何,偏偏这会又找不到人,你说急不急?”
苟参知道张敞和杨恽都生性豁达,但是比较起来张敞办事更加的细心和有分寸,何况张敞深受天子刘询的宠爱,就算是违反程序处死一个下属,在没有经过天子过问之前谁也不会将他这个京兆尹怎样的。
那么,张敞这个交印而去的做法,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杨恽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糊涂,又喝了几口茶,说:“子高从胶东国到了京兆尹之后,就总有人在给他使绊子,所以这几个月他一直不怎么顺,朝堂里里外外、京兆尹上上下下的,这些阴谋诡计来自方方面面,他从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丝毫不惧,也从来不放在心上。”
“他和我不同,他从政几十年,遇到的事情太多了,他这人就适合做官,而我就适合消闲。”
“张子高总说,人到哪里都不能平静的,除非死了才能安生,所以一般有人挑衅,他往往都是一笑了之。”
“何况京兆尹本来就是是非之地,这个他哪里能不清楚?”
“早让他辞官跟我一起逍遥自在了!”
苟参看着杨恽说:“子幼兄,当务之急,我看还是赶紧找到人,这样就知道子高兄到底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
“还有,他这样消失匿迹的,不会有什么闪失吧?”
杨恽一听就站了起来:“那不行,得赶紧找他去,我也怕啊。”
两人说走就走,坐上了车由杨恽指点,在能想到张敞去的地方找。
不过人找人急死人,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还是没有张敞的一点消息,杨恽一会肚子就咕咕叫,正巧的就到了他家的那座酒楼附近,杨恽骂道:“不管了,咱们先吃东西,慢慢的再合计合计,不然没找到他的人,我倒是做了饿死鬼。”
两人下了车直奔后院,正在行走间杨恽觉得自己头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就抬头看,苟参却早就叫了一声:“子高兄!”
楼上栏杆那里站了一个笑吟吟的人,不是张敞又是谁?
张敞手里捏着什么东西还对着杨恽和苟参往下投,杨恽登时呸了一声,怒火冲天的对着张敞指了指,蹭蹭蹭的就往楼上跑,苟参就跟在身后。
一上楼,杨恽还没说话,张敞就过来一把抱住杨恽说:“好朋友,咱们今天千盏不醉,不醉不归。”
张敞满身酒气,脸色通红,杨恽骂了一句:“醉你个头,喝你个屁!”但是张敞笑嘻嘻的不管。杨恽只有让他抱着拖拖掩掩往屋里进。
屋里面有几个陪酒的好妇和几个歌姬,见了杨恽都是躬身问安,杨恽挥手让她们都出去,张敞却一下躺在那里。嘴里哈哈大笑说:“痛快啊痛快。好妇出迎客,颜色正敷愉。伸腰再拜跪,问客平安不?请客北堂上,坐客毡氍毹,清白各异樽。酒上正华疏……”
张敞虽然满身酒气,但是听他说话吐字清晰,将《乐府》里的这首劝酒诗说的朗朗上口,哪里有醉的样子?
杨恽恼怒的坐下,伸手在张敞身上一拍:“我和苟参满城找你,你倒好,躲在这里喝花酒?”
“谁躲了?我这不是在你家酒楼?”张敞翻着眼回答。
杨恽又怒:“我们担心你倒是多管闲事了?”
张敞听了就起身端酒给杨恽:“谢过。谢过,请坐,请坐,两位不必客气。咱们终于聚首,喝个痛快。”
杨恽看张敞挤眉弄眼的,但是他没事,也就放心了,眼见他捣乱,终于忍不住笑了说:“哎呀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办事还是那样糊涂。”
张敞笑眯眯的说:“谁糊涂?”
“长安水深,京兆尹里势力阡陌纵^横;有人给我使绊子让我不舒服,我还不能趁机撂挑子歇息一下?”
苟参听了心说果然张敞是谋定而后动的,就叫人来上酒筵,张敞招手让苟参坐下,推了一把杨恽说:“到了你家门上,还不赶紧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