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邱叔,我今天采菜晚了,前月还在家里等着呢。我得快些回去,免得她又唠叨。”
“好,好”邱叔转而笑道,“你和阿月的感情就是好啊,她唠叨你是在乎你,年轻人可别糊涂,学你叔我。”
“邱叔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认识前月才多久,她也就把我当。。。。。。当弟弟看吧?我没什么想法的。”
邱叔却呵呵地笑,拍了拍前余的肩膀。
“你啊你,叔是过来人,还能看叉?别说一个月,就我们村子,一天就能把你亲的比亲人还亲。更何况你和阿月是过命的交情?你这小伙也好,村里人都欢喜你。
别怪叔说多,你瞧阿月那丫头,最近是越来越注意打扮了,整天把小脸洗的白净的。她以前都是学着我们这帮糙汉子的,不在乎那些。她随她爹妈,本来底子就好,这下更漂亮了,让的村里那些个年轻人眼花得呀。
你说为啥,谁不清楚啊。”
何前余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也不一定吧,说不定看上村里哪个小伙了呢?”然后顿了顿,有些低沉地说,“再说,我差不多要走了,应该再也见不到她了。”
“要走了?”邱叔微微惊叹,“日子过的这么快?”
“嗯。我伤好的差不多了,待会再找白大伯检查一下就行了。”
邱叔深深叹了口气:“你的事我也了解。你说你,失忆就失忆了嘛,现在的生活不好吗?何必让自己那么累呢?如果我是你啊,绝不会想找回记忆的。
这东西啊,说浅了是回忆,说深了是后悔,是责任。”
邱叔再次拍了拍何前余的肩膀,力道格外的重。
“邱叔,有些事是忘不掉也逃不掉的。对于我来说,对自己的一切都不曾知晓才是最恐怖的事。”
“你说的叔都理解。但当你开始在乎的时候就会明白,选择成为怎样的自己才是最痛苦的”邱叔仰头又灌了自己一口,方才开口,“你们年轻人的事,就自己看着办吧。就是这段时间对阿月好点,跟她好好说。别让她哭了。”
何前余应了下来。
而邱叔便摇摇晃晃地离开,穿过前余身旁,不知在向谁说话,兀自嘀咕着:“她哭了怎么办?”
那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何前余继续走着。
邱叔是他来到这后最先对他好的几人。
当他还重病在床,苦恼的夜不能寐,心里正乱着想着时,邱叔突然提着酒葫芦冲了进来,拿着没喝尽的碗,笑着坐在床边,将前余吓得一惊。
他张口就让前余陪他喝酒,然后问他家长里短:多大了?还记得家里人吗?。
当时的何前余只对这个不礼貌的家伙充满了气愤与不满,但奈何自己动弹不得,只能被迫听着他滔滔不绝。
也许是当天心也乱着,没过一会儿,两人竟聊洽上了。
后来,他喝到后面,整个人趴在床边,昏昏沉沉,长满胡茬脸红的像个西瓜,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一个人。
“小饼,我对不住你。”
哽咽的泛着泪花。
后来才知道,那“小饼”是邱叔年轻时的相好,是附近唯一那个镇子里的姑娘,家里做着生意,而邱叔是个靠山吃山的猎户。
简单点来说便是门不当户不对。
她的家人后来让她嫁去了别的地方。而邱叔。。。。。。便成了邱叔,成为了如今的自己。
邱叔那晚在何前余屋里就那么醉倒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前月来时才发现,叫了一堆人才把给邱叔搬走,前月还笑他被醉汉袭击了。
后来邱叔也常来找前余聊天,只是不怎么带酒了,也不喝的烂醉了。
何前余现在想想,倒也难免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