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泽则三天两头在她的门外转悠,给她讲王府发生的事。
他说自己每天都会找敖宸谈事情,谈到深夜也不走,坚决不让敖宸与叶细细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后半夜,则睡在他们的屋顶上,时不时揭开瓦片看一眼;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跳下去敲他们的门,没事也找出事来。
不过奇怪的是,后半夜的时候,叶细细一般不在敖宸房里,敖宸一个人睡在床上,早上的时候,她又是第一个出现在他房里的人。
凯泽认为,这过去的三天,叶细细除了在前半夜带啸啸去敖宸房里,一会说要洗澡,一会说要换衣服,弄得那么亲密,其实都是为了支他走,与敖宸单独相处;
他转钟一两点才走,然后睡在他们的屋顶上监视,发现叶细细又不在房里了,似乎有个时段她不敢呆在敖宸身边。
漓夕在门内听着,实在难以相信饥渴的叶细细竟那么矜持,见凯泽呆在房里,她就不敢坐上敖宸的大腿了?
凯泽破坏了她的好事,这个女人不加倍讨回来才怪!
“凯泽,你告诉我,敖宸吻她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凯泽在门外坚定道,“叶细细的脖子受伤了,脑袋不能动。敖宸体恤她辛苦,让她坐在一边,丫鬟伺候。要说亲密,顶多为她搭件衣裳罢了。那女人受伤不能撒娇,想耍赖,敖宸一句‘你受伤了’,就把她堵得不敢再发嗲!
你想想看,如雪会在凯泽面前与敖宸玩亲亲吗?
如雪在人前绝对端庄,很少发嗲,但与敖宸单独相处的时候,热情就不得而知了。敖宸就喜欢这样的如雪。”
漓夕脸上飞上红霞,出声制止凯泽的调侃,正色道:“我记得三日前的鸡鸣时分,也就是凌晨两点钟左右,敖宸曾经清醒过。当时我以为是他挣脱了蛊虫的控制,但没过几秒,他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凯泽,他很有可能在那个时段清醒——鸡鸣,开窗通风,散去室内的熏香。我们要趁叶细细受伤,尽快让他挣脱。”
“我再去试试!看来那蛊虫怕鸡!”凯泽恍然大悟,用手拨了拨门上的那把大锁,大骂道:“敖宸这臭小子来真格的了!等他清醒,你要好好罚他!罚他三年五载不许碰你,看着你被其他的男人追!”
“你在说我?!”一道锐冷浑厚的嗓音突然从天而降,远远的,却带着凌厉的穿透力,让大骂中的凯泽身躯一僵,缓缓转身,“宸,你怎么来了?我怎么敢说你呢,我在说我自己!我其实很喜欢她,但是她出家了……”
漓夕也听到了敖宸的声音,大为吃惊,但她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清道:“裴公子,可是王爷来了?”
敖宸负手走过来,示意守门的侍卫开锁,一双深眸,远远看着门内的漓夕。
那是一个穿灰布衫的绝色尼姑,宽大的袍衫下,难掩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迷人的妖味,但是一只纯洁的妖。她是他的正妃,与他目前的关系,按古代的话来说,是和离;
用现代的话来说,是先分居再离婚。
“凯泽,你很有眼光。”他冷冷一笑,把凯泽暗暗讽刺了一番,撩袍走进门来。凯泽听得懂他的讽刺,不过没所谓,因为他的眼光确实不错,看上的是如雪,如雪值得所有好男人去爱,此女世上难求!
漓夕站起身,不解望着敖宸。
此刻的她不再如几天前那么倔强,那么刚烈,而是用一颗最平和的心去面对他,相信他。
她相信只要她不退缩,叶细细就一定会功亏一篑!
“他就是你所说的‘想要的人’?”敖宸指了指凯泽,一双黑眸明显有醋意闪过。早在那天她说有意中人,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仿佛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偷情,不但不知收敛,还明目张胆的与他摊牌!
“他不是和卿,是裴凯泽!”
凯泽一愣,不解看向漓夕。他们之间的事,怎么又扯上他了?
漓夕则脸色不变,抿唇不做声,不把凯泽拉进来。那天她也只是说说,将心比心,降低他对她的敌意,没必要多扯出一个人来。
“他长得像和卿,但他不是和卿!”敖宸又阴气逼人道,一张俊脸布满怒气寒霜,仿佛把自己老婆与自己兄弟当场捉奸在床,发了一顿无明火:“做了尼姑,就不要红杏出墙!你目前还是我的王妃,我不准许你改嫁,你就不许踏出这里一步!”
漓夕微微偏着头,轻咬红唇,有些委屈。她‘红杏出墙’是为了他,想激起他的一些记忆,让他清醒!
他们曾经有过一个难忘的新婚夜,有过一些记忆,怎么能忘的一干二净呢!就算是恨她杀他,也该是记得她的!
凯泽在一旁看如雪委屈,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暗暗心喜敖宸懂得吃醋了。
敖宸现在是在乎漓夕,不许她喜欢别的男人,所以才口不择言,禁锢住她!看来敖宸有救了,大脑皮层有关于漓夕的记忆,需要刺激一下才会动大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