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没想过要怎么面对我?”
她一怔,有些心虚的别过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邢漠北冷笑,忽然一步将她逼在了墙角,居高临下的质问她,“你在躲我?”
乔以薇低着头,最终只是道:“没有,我只是很忙。”
“哦?忙着和别的男人你侬我侬?”
“你胡说什么?你刚刚没听见吗?他只是来找我借书的!”
“我不管他来找你做什么,我只问你,你为什么躲我!”
一想起她天天看到他就像见到鬼一样,却对着别的男人言笑晏晏,邢漠北就觉得自己胸腔里似乎有一股火在烧一样,愤怒而又不甘,直想把这个女人压住狠狠地欺负她。
乔以薇咬了咬唇,语气也变得疏离起来,“我真的没有躲你,我现在很忙,出国在即,我学习也很紧张……”
“那好,我给你找西语教授一对一补课,以后你必须天天跟在我身边。”
她难道不知道他很想她吗?居然连学习这种蹩脚的借口都扯出来了。
“什么?”她微愕,果断拒绝道:“用不着了,我自己就可以了。”
她的态度太过坚决,明显就是要和他划清界限,邢漠北又和她交涉了半天,最后却得到了她绝对不会再跟着他的结果,越发的觉得这女人简直是油盐不进,终于还是愤然离去。
乔以薇对这样的相处方式感到很疲惫,他过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生活,手段强势而霸道,可她却不觉得自己是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的。
他两次说出了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或许也只是一时冲动吧。
出国的时间越来越近,乔以薇去公司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有时候甚至三五天都见不到人,过去一尘不染的办公桌现在也渐渐落上了灰尘。
最开始的时候,邢漠北并不能适应没有她的日子,过去她总是如影随形的跟在他身边,只要他叫一声,她就会立刻出现在他眼前,后来她总是请假,他在办公室里叫她也没有人应,惹得他要坐在那里愣上好半晌。
每当下班的时候,他经过她的小格子间还是会下意识地转头看一眼,总觉得那里还坐着一个语笑嫣然的女人,对他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了。”
乔以薇到最后还是辞职了,她太熟悉他的作息时间了,故意挑了一个他不在的时候来他办公室,将辞呈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依然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陈设,过去她每一天都要比他早来一个小时,将他的办公桌擦得纤尘不染,照例为他冲一杯蓝山或者是一杯果茶,咖啡不要太甜,茶不要太烫,然后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站在门口迎接他。
她抚着他曾经伏案工作的办公桌,摩挲着他曾经用过的杯子,心里就像是被丢了一颗石子下去,层层的涟漪越扩越大,让她忍不住想要落泪。
到底还是这样了,她怕无法面对他,所以选择了落荒而逃。
离开的时候,她又为他冲了一次咖啡,加了奶油和一颗方糖,甜度适中,口感丝滑,是她这么久以来冲的最好的一次。
邢漠北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仍然带着一脸疲惫,进军中国市场的进程并不顺利,原本他三个月前就该回英国的,可是为了乔以薇,他却在这里耗了一天又一天,家族那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让他一周之内立刻赶回来。
之前他还可以假公济私的借口工作留在这里看着她,可是现在他再也没有任何借口了,而她也要离开了。
他弯唇苦笑了一下,随手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温热丝滑的蓝山入了口,他品咂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端着咖啡杯怔愣了良久,心底猛然用上来一股喜悦之情。
他以为是她回来了,刚要出去找她,然而还没有迈出脚,桌上的那封信却已经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白底黑字,辞呈两个字让他愣了足足有半分钟。
仍然是她娟秀清丽的字体,信中甚至没有过多的赘述什么,只是用寥寥数语表达了对他的感谢之情,其他则是写了一下自己的不便与抱歉,十分公式化的辞职信,没有半点私人的感情,好像他们的关系从头到尾真的就只是上司和下属一样。
那她那些所谓的喜欢呢?
只是为了迎合他才说的吗?
罢了,她一开始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赚钱吗?现在钱赚够了,她就毫不留恋的走了。
邢漠北仰头喝下一大口红酒,双眼微红的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忽然冷冷的笑了一声,这女人还真是够现实!
出国的手续都办好之后,乔以薇也给蔓蔓办了寄宿,附中的宿舍条件很好,等她在马德里稳定下来之后,就可以接妹妹去和她一起过暑假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她却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似的,抱歉而又愧疚,更多的则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