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朱丹红今天中午也回到了家中。她已经发现自己脸上那块与众不同的地方,美得让她不敢出门,只好让成舜来请吴所畏去炼天仙丹把她全部脸都变了。
朱丹红脸变成这样也是为了帮他,吴所畏只好立即动身。
去的还是朱家最大丹房——“修士缘”丹房。吴所畏到地下室炼丹房的时候,朱丹红已经到过了。她的脸上带着玄色的面巾,一如和吴所畏第一次见面时穿着的衣衫的颜色。
“我们还是按照老规矩合作吧,你出药材,我炼制,五五分成。你可以在旁边看。”
吴所畏公事公办,没有一句问候和嬉笑。朱丹红心很痛,但也只能这样了。
那晚在蚌城,炼丹大会结束后,她没有来得及和吴所畏说一句话,就被父亲朱有成拉着去赴宴了。请客的就是东道主杨广义。宴会上,杨广义的儿子也出席了。宴会结束后,朱有成就跟女儿说,杨广义的儿子看上她了,两家要结亲了。
朱丹红是坚决反对的。可朱有成把家族希望,哥哥的前途,甚至他的老命全都搬了出来。
朱有成也做了认真的衡量,吴所畏最近表现很优异,但和蚌城炼丹第一家杨家相比,他更愿意选择有底蕴的杨家。
朱丹红实在拗不过,生怕父亲出了什么意外,而且她也希望朱家能发展壮大起来。最后只能答应了。
今天喊吴所畏过来炼丹,也是一个告别。她不清楚要告别什么,他们之间从没有过开始。可她就想和他告别,无言的告别,不提告别的告别。
“你能把我的脸恢复如初吗?”
朱丹红没有提合作的事。她知道天仙丹的价值,那天那么多人围着吴所畏预订呢。五五分成,朱家占的便宜太大了。她不愿占这个便宜了。而且父亲朱有成已经跟她说,要她告诉吴所畏以后不可以用朱家的炼丹炉了。不给他炼丹的机会,遏制他的成长,父亲要用这样的手段维护朱家的地位。
吴所畏迟疑地看了眼朱丹红,她蒙着面纱,看不到她的表情。
“当然可以。”
吴所畏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更美。
“那你就炼制这种能恢复回去的丹药吧。”
朱丹红说完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仰起头观看屋顶拐角正在忙碌地结网的两只蜘蛛。她看得很专注,也不知她是对蜘蛛感兴趣,还是对网感兴趣,抑或都感兴趣,抑或都不感兴趣。
吴所畏把需要的药材写下来,交给成舜。成舜又去交给了管事。
管事很快把药材送了过来。吴所畏和成舜进了炼丹房。
炼丹房的门开了好久,朱丹红依然坐在椅子里看屋顶拐角忙碌地结网的蜘蛛。
当她听到丹房门关上的声音时,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襟。她忽然感觉好冷。
吴所畏炼丹结束,捧着丹盒出来时,朱丹红已经走了。
“小姐有事先走了,她说让我把丹药转交给她就可以了。另外,她还说,凝气丹朱家已经能够炼制了,朱家和你的合作结束了。以后你再来,只能是买丹,而不是炼丹了。”
吴所畏把丹盒交给管事,心中怅然若失,以后来只能买丹不能炼丹了。
唉,只能买丹了,不能炼丹了。
吴所畏和成舜分开后,一个人走在黄昏的长街上,陪他的只有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的影子。
转过两条街,有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吴所畏正要和他打招呼,可来人看到了吴所畏立即转头朝一个小巷跑去。
“马吉奥,你在恨我?”
吴所畏紧跑几步,站到小巷口,冲着马吉奥的背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