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七之前还觉得大师兄和二师兄,就算有不幸的幼年,但肯定要比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幸运些。
现在看来不然。
天杀的老天,为什么要给师兄们安排这样的人生?
就因为他们优秀?
君小七没有打断他,聆听便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没有一日不想逃离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可每次换来的都是变本加厉的凌辱和毒打。”
“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死,反而每次被打的时候,都会服软求饶。”
“那群畜生放过我后,我又继续逃。”
“馆主气的要死,却不舍得真的对我下毒手,毕竟,我是他花了五块灵石买回来的。”
“我皮相好,他还等着我给你获取更多的钱财呢。”
“可他们无论使出什么手段,我都初心不改,一如既往的出逃。”
“馆主从来都没有遇到我这样的硬骨头,都快要被我逼疯了。”
“呵,其实我的骨头也不硬。”
“胳膊打断了我就抱在怀里跑,腿打断了我就像蛆一样往前爬。”
“朝着那光线最明朗的方向爬。”
“馆里的刑法都用遍了,就连长期搁置在犄角旮旯,开始生了锈的刑具,都因我而再现天日。”
“我的声音叫的一次比一次凄厉,认错的态度也越来越诚恳,出逃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看管我的壮汉也被我偷袭的越来越惨。”
“可即便这样,馆主依旧不舍得我死,驯服我的执念,已经盖过了为他敛财的想法,连夜和伙计们讨论,增设了好几项专门针对我的酷刑。”
“如此反复了半年后,馆主终于忍无可忍,气的要将斩断我的手脚,要将我做成人彘,浸泡在水缸里,供客人观赏。”
百里今歌笑了笑:“我是第一个逼疯馆主的伶人,也因此而扬名。”
听着他平静的叙述,君小七却仿佛经历了他所经历的一切。
酒意不知何时散去,剩下的只有冰凉。
“就是在这个时候,师尊出现了对吗?”她轻声问道,说完,才察觉嘴唇僵硬,发声是那样的艰难。
“嗯,师尊也不知道早点现身,非要我即将被砍去手臂的危机时刻登场。”他嘴上说着埋怨的话,但眼睛里却升起了亮光。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道青影带给他的惊艳。
他将他救出魔掌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