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对头中的一个怪人“铁虎”,就要了我方八条人命……
苗仁此刻也知道爹的厉害之处。前日二弟断腿回来,苗仁要带族中弟子和众豪客过去拼命。苗仁轨却制止了他:“仁儿,这次恐怕并非寻常仇家。”不顾苗仁的反对,亲手发出“江湖救急令。”
苗仁轨九十岁整,早已经病骨支离老态龙钟。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绿色香囊,里面有三颗半黑半绿的药丸,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吃了一粒,顿时满面红光生龙活虎,头发逐渐变黑。
苗仁惊道:“爹……你吃的是什么?孩儿怎么从未听说?”
苗仁轨全身骨骼噼里啪啦暴响,全身青筋暴起,眼露野兽般红光:“此乃‘寿天丸’,得自长白山寿天老人。吃了他会失去十年阳寿,可是功力却会提升十倍。爹一把老骨头了,大敌当前,总不能让我苗家全军覆没。”他猛拍大地炸开一个大坑,爆出一堆黏土,施法制成几千个土鸽子。土鸽子额头刻有个“急”字,背上刻着一个“苗”字。
苗仁轨双掌一展,几千只土鸽四下纷飞。有的飞向百公里外的江湖门派、山贼堂口,有的飞向了千公里外的京师、军营、戍卫、武馆、镖局、寺院、道观……不到两个时辰,天下皆知。
苗仁轨语重心长:“丢人事小,保命事大。想当年你爹我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地,如果像莽夫那样低头冒进,早不知被人打死埋哪里了。练功要踏实精进,做人要左右逢源,这样才能成为人上人。当初大德初立,新皇登基猜忌你爹,要么被屠,要么享受荣华富贵,你爹我当然交出兵权,保我儿孙满堂。想我至交好友樊将军贪恋兵权,结果……唉,故人已逝,甭提了,走,瞧瞧你二弟去。”
断腿处被郎中缝好后,苗义疼的满头大汗,却紧咬嘴唇不肯发出半点呻吟。见到父亲生龙活虎的模样,愣道:“爹……你这是?”
苗仁轨摸着他的断腿处,眉头皱起:“究竟是哪个天杀的仇家下此狠手?”
苗义忍着痛楚描绘敌人的样貌。
苗仁轨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都是西域来的怪人,老夫从未去过西域呀。你爹我生平是挑了几个门派结了不少仇家,可那些都是中原成名人物。按你所说,几十年前的仇家也有上门寻仇的,不过为父都已经料理的干干净净了。不用管他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爹在,绝不能让他们骑在苗家头上拉屎。”
苗义从怀中掏出满是霉斑小葫芦:“爹,儿子不孝,把咱家宝物毁了……”
苗仁轨接过来,轻轻抚摸:“这葫芦也是爹年轻时机缘巧合下得来的,日日以血滋养,终成重宝。”忽然咬破手指头,将血注入葫芦。
苗仁伸手欲夺:“爹,让我来!”
苗仁轨推开他:“这是我从小养起来的,还是我的血它更爱喝。”
果然,葫芦身上的霉斑渐渐散去,暗绿色逐渐成为亮绿色,重又恢复勃勃生机。
与此同时,苗仁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比吃“寿天丸”前的状态更加衰老了。黑发变的更白,枯燥分叉,身子更加佝偻,眼珠浑浊不堪,似乎老了十岁,成了百岁的半死老翁了。
苗仁心中担忧,忙扶住他:“爹……”
下人忙搬来一把太师椅。
另有奴婢端来热参汤。
苗仁轨坐在太师椅上呼呼喘着粗气,喝了几口参汤,这才缓住精神。
苗义横下心来,使个眼色屏退所有家奴下人,这才惨然道:“爹,大哥,咱们被苗错那狗日的杂种害死了。”
苗仁一怔:“二弟,怎讲?”
苗义把前后都讲了一遍,恨恨的道:“毁我苗家重宝,一定要让五弟亲手把苗错碎尸万段!逼问苏媚这小浪蹄子的奸夫是谁,将她俩凌迟处死!”
苗仁轨气的眼冒金星咳嗽连连:“咳……该死!该死!否则这群妖人都被收到咱们宝葫芦里来了,我儿的腿也不会断了……咳……咳……”
苗仁急忙拍打父亲后背:“父亲莫急!二弟莫急,此时交给大哥处理。”
苗义放下心来:“好,那就好。”他素知大哥表面和气实则心狠手辣,大哥出手,那苗错娘俩决计讨不了好去。
苗仁:“二弟慢慢养伤,父亲也回去休息,我这就布置城防,以待强敌。”当下吩咐心腹手下,一方面布置妥当,一方面紧盯苗错娘俩行踪,随时来报。
西域妖人终于抵达逍遥城。
苗仁信心满满,率领一帮好手开门迎敌。
对头派出铁虎。
马蹄寺慧能禅师打头阵,两百回合下来,不幸战死。
阙德宫马真人、赵真人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