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儿想不到,平常温文尔雅的许子陵竟然会有不怒自威的一面,这句话虽然平淡,但是周萍儿听起来不自觉的有点害怕。
张恋奴给张幼娘敷好药后,恰巧看到这一幕,于是便微笑了一下对周萍儿说道:“你且进去看看幼娘吧,许郎不是在说你。”
许子陵看了看眼前的周萍儿,才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自己说的话确实有点伤人,什么叫他的事可以不管?许子陵连忙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说你,我的意思是你的事和幼娘的事我都会追究到底!”
“恩,奴家知晓,谢谢郎君。”周萍儿小声说完后便朝张幼娘的房内走去。
“萍儿也是个可怜的人,知道自己连累了幼娘,这才想着离开的。”张恋奴来到许子陵身边的摇椅坐了下来。
“我知道了,说说幼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子陵问道。
张恋奴听了许子陵的话后,便把张幼娘的被打的经过告诉了许子陵。
今日一早,张幼娘便寻着周萍儿口中的地址找到了那个薛士溪,那时薛士溪正在读书,张幼娘看到后便去找薛士溪理论,奈何薛士溪却没有理会张幼娘。
张幼娘很愤怒,拉着薛士溪要去告官,薛士溪死活不愿意,张幼娘更加认定薛士溪有鬼,于是便去法曹参军那里告了薛士溪的恶行,本以为法曹参军会派人去抓薛士溪,可是法曹参军说张幼娘衣着华丽,又孤身上街,定是某大族的逃婢,于是不由分说的便让手下将张幼娘杖六十。
“就这样打了六十板子?这岂不是在滥用职权?”许子陵听完张恋奴的话后既惊讶又愤怒。
这什么法曹参军很明显是故意的,为什么张幼娘提出薛士溪的事儿他一点没有过问,却从张幼娘有违礼制上下手?这很明显是在恐吓张幼娘,这件事绝不是那么简单!
许子陵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仗着自己有关系,便欺压百姓!尤其是那些无权无势无背景的人被欺负了还无处伸张,难道活在阶级最底层的人就应该被人欺压,任人鱼肉嘛?
不过这一次,显然你是看错人了,法曹参军是吧?许子陵冷哼了一下,道:“呵呵,我不会让幼娘白受伤的!”
“人家是京官,官官相护,要不就算了吧?”张恋奴不想许子陵冒险,毕竟许子陵仅仅是个九品的校尉。
“没事儿,虽然我官小,可是我认识许多大官啊?不要紧的!”许子陵安慰道。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许子陵却从未想过要靠秦王府的人帮忙。
秦王府。
桃儿正在给长孙无忧研磨,“阿姊的字儿越来越清秀了。”桃儿笑嘻嘻的夸赞道。
“就你嘴儿甜,桃儿今年有十八了吧?”长孙无忧继续在书案上写着《女则》。
“恩。”桃儿乖巧的答道。
“近日大王和我商量着,给你寻了一门亲事。”长孙无忧一边继续编着自己《女则》一边若无其事的和桃儿说道。
桃儿听了之后,研磨的双手立刻僵住了,长孙无忧注意到了桃儿的动作道:“怎么?不愿意?”
“桃儿只想永远陪在阿姊身边。”桃儿说着眼中已经泛起了一阵薄雾。
婚姻之事从来不由自己做主,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桃儿知道自己也会一样,躲不开这种命运,但是心中泛起的情丝却怎么都灭不了。
“呵呵,还没听是谁怎么就不愿意?”长孙无忧眼中露出一股狡黠。
“看来许子陵这厮注定没有福分了,既然桃儿妹妹不喜欢,那我就告诉大王另择良人吧,哎~”长孙无忧洋装叹道。
“啊?是他?”桃儿惊讶的说道。
“管他是谁呢,桃儿妹妹不喜欢,咱也不能委屈不是么?更何况他还是个小小的校尉,怎么会配上我的桃儿妹妹?真不知道大王怎么想的。”长孙无忧道。
“大王的命令不好违背吧?”桃儿用细弱蚊虫的声音说道。
“哈哈,你这丫头,喜欢就喜欢,我到是很羡慕你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儿呢!”长孙无忧笑嘻嘻的说道。
“阿姊,你……你是故意的!”桃儿撅起小嘴,洋装愤怒。
“姊姊很是羡慕你,当年我和大王都没有见过面儿,便成婚了,不过幸好大王是个很好的人儿!”长孙无忧说道,“咳咳……”
“阿姊快些休息吧,近日你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桃儿露出一脸担忧之色。
薛士溪住处。
薛士溪此刻正在和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说着什么,情绪很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