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老实了,来到我面前,不好意思地拉了我一下手,说了一个字“你……”半天想不出下一句,“饿不饿。”
不过,话虽不多,够了,打开了我的话匣子,“我饿,我咋不饿呢,还是昨天晚上吃的饭,到现在水米未进。”
“那我给你做饭去。”
“算了,还是我来
唉,人家结婚轰轰烈烈,热热闹闹,起码宴请几天客人,每天摆上几十桌宴席,我们这算什么呢?冷冷清清,更不要说吃大桌了,还要亲自动手下厨房做饭。
在娘家我可没有做过饭,从小养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现在不干怎么办呢?从晚上,棉油灯发出若明若暗地光,我在空寂无聊情况下,早早和衣睡了,因为出嫁的前一晚我没睡着,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担心,反正迷迷糊糊一晚。
他没睡,睡早了怕有人来闹洞房,怕别人贴墙根偷听,这些都是他多余的担心。
飒飒的秋风轻轻地透过窗棂,伴着窗外草丛里金铃子地歌声,和墙仡佬里蟋蟀、蛐蛐的琴声,及时不时的一声老鼠打闹地歌唱声,在那高粱杆的顶棚上,翩然起舞,相互追逐“咚咚”地“锣鼓”声,这种热闹冲破了夜空的寂静。
夜已经很深了,他为什么不睡,独自坐在孤灯下想着心事,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难道他……
唉!可能是我的命独,他听说了什么?
我虽然命独,可并没有把你如何,以前他们都是死在我出嫁的头天晚上,你会不会死在成亲的当天夜里?
我担心起来,难道我的命会那么苦,是他害怕被克死,不敢睡觉……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他一直坐着,并没有打算睡觉的意思。常言道:“女盼洞房花烛夜,男盼金榜提名时。”
我终于忍耐不住开口讲话了,“你为何不睡,难道我长得不够漂亮?难道你看不上我,难道你另有所思?”
“我的正宫娘娘,你想到?”他终于开口讲话了,他的回答弄得我莫名其妙。
“正宫娘娘!你是谁?你的野心不小,穷的连饭都没吃的,还想做什么朝廷的美梦。”
“不是美梦,而是事实。”晚上看不出他讲话的表情。
“事实,什么事实?正宫娘娘大婚睡到破烂洞房里,这就是事实。”我的讲话可能有些言重。
“唉!”他叹了一口气,“是啊,所以我为此事伤心。”
“伤什么心,不要空想,你不是什么朝廷。”
“我就是二十年前,被明朝皇帝朱由校追杀的那位稆朝不是什么新闻,咱们这里大人小孩都知道,稆家坟里出朝廷,把个天启皇帝朱由校都克死了,直冲凤阳明朝先祖皇帝朱元璋的祖坟。”
“这个你也知道?”
“我和你一样命独,未过门曾先后克死两位丈夫,我正在怀疑为何不能克你,原来如此。”
“是啊,正宫娘娘,哪个敢要,简直吃了豹子胆。”他感到愧疚,“真是对不起,我随玉帝圣旨来到人间,一事无成,皇上大婚,让娘娘住在如此寒酸简陋的新房。”
“原来你是为了这些才不就寝,谢谢相公的美意,我不要做什么娘娘,只要夫妻恩爱的皇妃都好,古人不是有句话:不爱江山爱美人。希望相公与妾一生恩恩爱爱。”
他躺下身来,“委屈你了,可我心里还是想着朝廷一事。”
我坐了起来,“没什么委屈的,只要命里有你的天下,不用着急,水到渠成。明朝朱洪武坐帝南京城,当朝廷以前不是在寺庙里做和尚没形成,由于连年干旱的原因,等到涨水,涡河水胀满,遇水接龙,那时再一显神通。眼下也只好耐心的等待时机。”
黎明的曙光,冲破了黑暗的夜色,稆家坟则以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色迎接它的到来,这一夜我基本没睡,不知是兴奋还是折床,复杂的心理交织在一起,这就是我们成亲的第一个晚上。
我肩负起稆涡家庭的一切,做饭、洗衣、喂鸡、喂羊,夫妻恩爱,家庭和陆,虽不是很富有,但过得去。一年后,我们第一个儿子降生,文人说是爱情的结晶,倒不如说是男女结合的产物,小家伙长得很胖,活波可爱。稆涡给他取了个名字叫稆勺。
人有七情六欲,家有祸福旦夕,公爹稆灶因年迈去世,我和稆涡及儿子稆勺成为三口之家,稆涡接下父亲的手艺,成了一名风水先生,经常到附近集市赶会。家养鸡做饭,照护孩子,另外还有那二亩祖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