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椅子板凳围绕在木桌四周,各不相同,显然是手工制作,材质也与木桌不同,看上去要好上一些。
除此之外,这房间几乎没有其他东西,少的可怜,纸糊的窗户被一层层白浆所覆盖,高低不平,似乎被外行人来来回回修补个不停,地板是一块块石头磨平打净堆砌而成的,看上去还有些光泽,床上倒是干净,什么杂物也没有,只有一张薄的可怜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上面还留有鲜红血渍未曾褪去。
血?
李观清一时愣住,缓缓地把目光移向了刚刚剧痛的位置,这才发现胸前衣物被什么东西撑破了一般,露出里面裸露的胸膛和鲜血。
透过微弱的橙黄灯光,他轻低下头颅,观察起身上的情况。
心脏处一块近乎圆形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足有一块硬币大小,狰狞恐怖,周围满是血污,更骇人的是,似乎因为猛然起身的原因,伤口中心的血痂崩溃,有暗红色血液继续流出,像蛆虫般向外蠕动着。
李观清顿时头皮发麻,汗毛耸立恐惧的感觉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这么恐怖的伤口,自己怎么能活下来的?
不,不对!
重点是自己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明明近视都要上千度了,怎么可能能看得这么清晰。
他不敢再剧烈运动,缓缓后挪靠在了床头,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呼~呼~呼……”
淡定,淡定……李观清几次深呼吸下来,终于让自己能够稍微平静下来。
收敛心神,李观清再次看向心脏部位的伤口,终于能够稳下来看看具体的情况。
一片暗红色的血迹摊在左胸前,中心处血痂结成小块状,刚刚涌出来的鲜血也已经凝固,愈合力好的完全不符合常理。
仔细观察,发现伤口整齐完整,浑圆的切口像是被人用铁管直插入心脏,周围的血肉模糊,隐约之间能看出些许外翻,又更像是从体内发出某种东西撕破了血肉一般。
只是这伤口未免也太大了吧。
无论到底是哪种可能,这样的伤势都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身上,更不应该如此安然无恙。
这超常的愈合力让他心里平稳了一些,缓缓站起身,走到了桌前,扶着粗糙木质的圆桌,坐到了椅子上。
视线不自觉投向了那堆书本,泛黄的纸张上如同鬼画符一般的墨黑痕迹极为显眼,让他不自觉盯了上去,随着他的注视,那鬼画符逐渐变得熟悉,变得可以解读。
似乎,这是一种文字?
在意识到这个答案之后,他的头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涨,原本混沌迷茫的大脑逐渐变得清晰精神,如同宿醉之后醒来回味往事一般。
一段段的记忆片段浮现,又流向意识更深处,信息不断输送到脑海之中……
李观清,大楚国冀州成渚古镇人士,刚刚成年,自幼无父无母,依靠隔壁老太抚养长大,还有一个同是领养来的妹妹,目前基本上全靠他一人挣钱,每天的日常工作就是倒卖货物,赚差价钱。
昨日在山下一远游商人那里收了一堆恶鬼面容的纸绘面具,还未等挑到山上去卖,就感到一阵眩晕感袭来,只是在集市上贩卖了几个,便觉得身体支撑不住,跌跌撞撞回到屋子,刚躺下便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便是如今来自地球的李观清了。
所以,自己这算是穿越了?
他从小深受小说动漫的影响,也时常幻想,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是,为什么感觉怎么假?这种数亿万分之一的机会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能不能稍微“不幸”一点,把这难得的机会换个中五百万彩票?
李观清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无奈地在心里吐槽。
他缓步走向门口,轻轻扶着椅子,视线注视着门框处。
果然,一串还未来得及出手的恶鬼面具正悬挂在上面,中间以紫色细线相连于眉心处,足有张面具,圆润逼真,更像是串起的头颅。
面具上的形象刻画的栩栩如生,而又狰狞恐怖,一张张脸上涂抹着各式各样的油彩,仿佛真正的厉鬼附身一般,更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瞪大滚圆,目眦尽裂,直勾勾盯着前方。
李观清拿起一个面具,抬到眼前,正要仔细观摩有什么异常之时。
一道幽幽的声音兀然在耳边炸起,“你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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