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灵旭又转了一圈手上的折扇,最后一敲掌心,声音反而带点笑意,“有矛盾!是不是?”
“你这是个什么语气。”灵铃无语,又抹了把脸,“应该算吧……”
“因为是第一次见你们两个闹矛盾。”他笑了,极感兴趣的样子,蹲在灵铃身前,“因为什么闹矛盾了?”
“不知道。”灵铃撇过头。
“诶呀说吧说吧。”灵旭用肩膀拱她。
“不知道。”灵铃摇头晃脑,转身想走,被灵旭提溜回来,烦的用脑袋砸了他一下,顺带转移话题,“你平常不是很忙嘛,今天怎么在宫里?”
“嗐。”灵旭看她实在不想说,揉了两把她的肉脸也就作罢,“你们明天不就要测灵根了嘛,到时候会举行仪式,宫中会派出人员在全国范围内给适龄的孩子检测灵根,遇到天资好的孩子,就会给他们一些选择……不要问我是什么,总之就是多种多样。”
灵铃几乎下意识就往一些不好的方向想,“比如呢?”
“太多了,我也说不清,不过那些孩子最后大多都称的上是个人物。”灵旭拍了拍她的头,起身,悠然道,“他们会感谢你们的。”
灵铃没有再说话,四周安静也空寂,阳光不会晒得人疼,白云一卷一舒着远去,灵铃也差点跟着远去了,是太阳把她压承着,让她的灵魂尚在这个躯壳中。
她大概明白,这个仪式,就跟做慈善一样,也确实是慈善,而这场“慈善”的施善者主要是皇室,一切都是以皇家势力串联完成的,她什么都没做。
她什么都没做,却什么都有她一份。
至少这一份回馈,明明是独属于灵兰的。不止这一份回馈,还有周围所有向她们释放的善意,本来都应该独属于灵兰。
……她算是个卑劣的小偷吗。
……屁啊!!
泡沫世界内,甜甜因为打不到灵铃,正愤怒的暴揍空气和草地,头发散乱,疯狂喷口水,“你踏马的,我们又不是自己死的!又不是自己选择转生到这个家庭的!小偷个屁!你踏马个臭傻哔!”
“怕什么!你踏马怕什么!?这样的家庭,你还怕什么!”
甜甜的声音尖锐又紧绷,就像一条被拽紧的布帛,每一声怒骂都让这布帛被生锈的匕首扯烂一点,听着又哑又唳。
“行了呗。”小樱就站在她身边,用手一下一下梳理她的头发,耐心的解开杂乱的结,“没事的,没事的……”
谢谢还是靠在二楼窗口,“这样的家庭背景,只要天赋不是太废,未来是不可限量的。”她说,“愧疚只会拖累自己,别质疑自己。”
齐刘海的“灵铃”双手握在胸口,手背都已经被抠烂了,皮肉翻出来,血流到手肘滴到洁白的地毯上,她说不出话,因而整个空间都回响着一句——还没有测灵根。
——还不知道天赋。
地面上的草无端的连根而起,带着细碎的泥在空中飞舞,杂乱无章的运动轨迹就像此时慌张惊惶的她。
“啊……”她艰难的发出一个音,阻涩的大脑慢慢运转起来,手背被抠的像此时没了绿草、坑坑洼洼一片的土地,手腕也已经遭殃,烂了一片,她低低的念叨,“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
灵铃点了点头,“二哥再见,我去玩了。”随后扭头就走。
“啊?”灵旭还想说话,但灵铃一点都没有回来的意思,他疑惑的自言自语,“怎么突然那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