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弘叮嘱完,众人散去,平时这点都是找饭店海喝,混到黑天才是上班时间,今天领了银子,自然先各回各家。
屋里还剩下个女子,是这家游戏厅的店长,看收拾的差不多了,边弘说:“朱燕,你多次说找个门脸干点清净营生,这次弄车的事分了几万块,加上今年店里提成,绰绰有余,找着地方没?”
朱燕说:“看中一家,目前还在商谈,以后,还得你照应着,”说完走到边弘身边,坐在他腿上。
边弘的手伸进裙底,搓抠着说:“我在这七八年了,也没啥奔头,东城区划为商务特区,我已经给大哥提了,明年去那边独挡一面,大哥也同意啦。”
朱燕心想,边弘这龟孙在鼓捣白粉,眼瞅着往死路走,老娘此番在西城老区,总算能躲开这牲口。
但嘴上不能说,娇喘着喃喃道:“不管如何,都不能忘了小女子。”
边弘被她一番气息吹拂,忍不住亲上去,抱着滚进沙发里。
市文化馆仍在西城老区,与老干部活动中心同在一栋楼,许多部门都搬到东城开发区的新行政办公楼,这些没搬走的部门,已经传出裁撤的消息。
梁海东拉着老灯拐进文化馆大院,门口传达室的门窗破烂的挂在框上,院内地上散落着枯枝败叶,光秃秃的杨树枝条挂着许多塑料袋,被风刮的哗啦啦乱响。
二人下车,整栋楼的窗户上贴满音乐招生,舞蹈培训,书画招生等广告。
梁海东指着这些广告说:“谁成想吕涛他们,如今指着出租房子发工资,听说几个月没进项,都指着年底收取明年房租呐。”
老灯愣道:“这不是朝吃卯粮吗?明年咋办?”
正说着,吕涛从楼内走出来,对二人招呼道:“咋了,我这衙门惊着二位啦?”
老灯对梁海东一耸肩:“这拖着棍子讨饭,又得多一个。”
吕涛不解的问:“啥意思?哥几个有啥想法尽管说,我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梁海东一拍胸脯:“不瞒你,西城那家音像店转出去了,另外两家本月也全部转让,从此洗手上岸,跟着大哥讨饭去。”
吕涛稍一愣,随后如重释负的出口气道:“成天为你担心,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上岸好,跟着大哥讨饭,算我一个。”
老灯虎目圆睁:“老子连个窝都没有,跟着我睡大街?”
“窝好办,房子有的是,开车,看房子去,”吕涛说完,殷勤给老灯拉开车门,三人上车,一溜烟出了文化馆大院。
他们刚走,一辆没有牌照,破旧的双排小货车急速窜进文化馆大院,直奔后院而去。
后院一大片树林,林子西侧原本是老干部康复楼,如今医改后,老干部们看病都去了大医院,这里也荒废好几年了。
片刻后,一辆警车急速驶来,也是拐进后院,带起遍地残叶。
而仨兄弟此刻正穿梭在西城大街小巷中,得益于文化馆在市中心,附近的每条街巷吕涛都门清,这一点连梁海东都由衷佩服。
在他指挥下,老灯他们很快来到市教育局宿舍区,大多数在职的人员,已经搬到东城新盖的小区,这里只剩下不多的退休职员。
小区内,粗大的树木成林,道路花圃井然有序,中间巨大的水池,还有各色鲤鱼在游动。
院内映入眼帘的,是六栋高四层的单元楼,从东侧道路向北,路过一片树林和广场,有环绕在油松林中的十五栋两层小楼。
每栋小楼都是独门独院,相互不挨着,前后左右各有一人高的砖墙,院门朝南。
小区内少有行人走动,临近中午,很多院子里传出鸟鸣声,让老灯一眼就相中了此地。
车子停在门牌1068号门前,三人下车,老灯看着小铁门没上锁,只挂着根铁丝。
吕涛介绍道:“原本此院的老教授去世,剩下老太太,今年搬去在京都的儿子那养老长住。
“有个闺女在二中当老师,嫁在本地,认识我,就把这房子委托给我发售,天冷了,老太太已经去京都,这里也打扫干净,随时都能搬进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