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周边做题边听着她在床上不时轻叹一声,憋着乐,不去打扰她那悲春伤秋的意境。
晚饭后,秦音起了看电视的兴致,可方周家这台24寸老古董有阵子没被电击过了。
按开开关就是一阵大雪花,秦音暴力拍了好几下,才把皇阿玛拍出来。
两人并肩盘腿坐在行军床上,像修炼多过看电视。
黑白画面里,皇阿玛动不动就瞪大眼珠子,尔康动不动就拱大鼻孔,容嬷嬷动不动就把五官挤在一起要扎人。
尤其这年代的电视剧特别喜欢用特写和一惊一乍的音效。
方周看着还是觉得有点像鬼片,便不看了。
去给秦音打了盆热水再泡脚,然后继续做题。
九点半,关灯睡觉。
方周看着三米外的小布帘,想冲过去。
三米的距离,幸福或死亡。
反复纠结也没敢动。
十一点,方周快要睡着时,秦音突然弓着腰走出来。
去了一遍卫生间,然后默默披上了衣服,小脸煞白。
方周看了半天,忍不住笑出声,爬起来给她扶回床上。
“你躺着,我去买。”
出门前把热水壶也烧上了。
日用夜用超薄加长,各种款式各种颜色,外加一罐红糖。
秦音再次从卫生间收拾妥当出来,握着一杯红糖水时,深深深深看了方周许久。
眼神迷惑,且不解。
“别看我,今天万圣节,我cos暖男呢。”
2004年的松海没有雾霾,初冬的天空澄澈洁净。
周一,迎着太阳去学校。
左手边是秦音,右手边是晨光下忙碌的街道。
除了没有同床同枕,一起出门上班,一起回家吃饭,方周觉得这已经是过日子了。
被幸福包住后,他努力的劲头更足。
两节课,做完一套卷子,正确率不高,但比昨天强,他挺满足。
课间操时,卖力甩胳膊甩腿,享受青春。
然后…就在全体师生的注视下,被肥猪任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