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戈的怒sè,这是对阳一文化上上下下所有员工,都十分具有威慑力的表情,但是唯一的例外就是杨一了,尽管罗总恨得咬牙切齿,但他始终都没有忘记一个问题——没有了杨一,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众多小商人中的一个,就算是搞文化产业的小商人,也还是小商人,未见得就比其他行业的小商人高尚许多。只有紧跟这个嚣张的hún蛋,才能有ròu吃有酒喝。
杨一不是没有弱点,在很多事情的实际执行力上,他都过于想当然和天真,因而显得有些不足。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到底是杨一去找一个熟悉商务运作,而且有一定人脉关系的总裁简单,还是罗戈去找一个充满了无穷创意,以及具备长远眼光的幕后董事容易?
看似二选一的问题,实则只有一个答案,只要罗戈没有中风或者脑残。
所以胖总立刻就很是英明睿智地怒哼一声,然后目送杨一离开,然后拨通了秘书处的电话。
国内对于阳一文化和吴峻寄的这一场文人官司,投入了仅次于抗洪抢险的热情。对后者是真切的关注,前一个则是抱着放松和八卦的心态。
但是对于身在局中的两方当事人来说,可以肯定的是,没人会感觉轻松。哪怕是杨一,他知道阳一文化是必胜的,但当这一次的时间结束后,会不会还有其他人,捣鼓出类似何其芳nòng出的那种动静,实在是不太好揣测。
但不管怎么说,阳一文化还是发动了,典型的后发制人,但是它的还击凌厉而凶狠,直接冲着吴峻寄的要害而去。
本来单纯的剽窃,是够不上诉讼标准的。但是阳一文化旗下的律师团队,不是以剽窃,而是以诈骗罪和侵害阳一文化正当权益,提起的民事诉讼,这一把火点起来,顿时又让原本就沸沸扬扬的“剽窃mén”——吴峻寄的支持者们称之为“垄断mén”的事件再度升温。
吴峻寄在阳一文化提起诉讼的第一时间,就接受了来自魔都方面某电视栏目的采访,经过了电视镜头的有心拍摄,现场主持人的引导,直播间导播的后台延时调度,最后呈现在广大观众们眼前的,就是一个正直、诚恳、微有落拓、却又不屈于命运的文学青年。
吴峻寄本身的形象,就已经具备了相当程度的míhuò力,再加上刻意准备的节目对话稿,还有他极为卖力的演出,让很多人原本中立的立场,甚至开始有了些许的偏移。
而当他直接抛出手中最大的杀手锏,也是他很早以前就刻意营造的“证据”时,很多对阳一文化将信将疑的人,已经开始骂娘了。
证据就是当日笔会上浦沅,宁远等人,吴峻寄也相当光棍,压根不理会被他“点名”的人会是什么心情感受,直接就把人卖了出来:“阳一文化方面所说的少年作家杨一,我也是认识的,而且彼此间还算得上是忘年的文友。不久前的一次笔会上,我还把他介绍给了作协的一些朋友,然后也推荐了他的一部小说,至于那部小说的水平怎么样,我想我刚刚说的那几位老师,也都是有各自的评价的。”
他也还算识相,这么多人里面,唯独没有招惹铁实,知道就算拉出了那家伙,他也不会说自己半分好话。
随即镜头一转,显然是已经预先准备妥当,画面里的人物换成了浦沅等人。
只不过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第一个被问到的作协党组副书记浦沅,在镜头前很好地秀了一把太极功力,让大多数人如坠云里雾里。他可不傻,在季棠郸寿诞上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老人对杨一的特别偏爱。那份被拿出来反复炫耀的生日礼物,就是最能说明问题的证据,其中固然有文人著书立传之后的喜悦心情,但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怕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了。
要是没看到季棠郸对杨一的态度也还罢了,现在明知道老头儿宝贝的不得了,还上去跟着胡luàn泼水,那就不是没眼力,那是自己作死了。
至于宁远……
杨一在看到电视机前的这一幕时,也真是哭笑不得了,这人才真的是老派的知识分子作风,有什么说什么,一是一二是二,绝对没有半分的个人好恶和隐瞒事实。就连当时吴峻寄特意挑出来的几段文章,他也倒背如流,让杨一感慨此人的记忆力之强健。
“呵呵,不错啊,你们公司这段时间的风头tǐng劲的啊。”秦煌看着电视台的采访,笑呵呵地打趣自己日渐成熟的nv儿:“怎么,单位里面就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传点儿小道消息出来?”
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和罗戈一见如故,险些就要斩jī头的越州“四大富”之一的秦煌,难得有几天安稳清闲的时光。他的生意因为洪水的缘故,也中断了好些天,不过却并没有一般商人那样的时间就是金钱的概念,停了生意就气sè不佳,反而还颇有闲心地当起了居家主夫。
而被杨一认了“干姐姐”的秦沫沫,自从在阳一文化挂职锻炼了大半年后,虽然本质还是那个内心傲气的大小姐,可是外在表现却成熟了太多,只看为人处世,几乎就会被人误以为是两个人。
“没有,一直都tǐng安静的,怎么,难道老爸你希望我们集团垮掉啊”秦沫沫嘟嘟嘴,但她就连撒娇,也比以前少了很多蛮横,取而代之的是少nv的狡黠。
正文 351。一个个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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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集团?”秦煌嗤之以鼻,现在的阳一文化有成长为巨兽的潜力,但仅仅也只是潜力而已,一个还是雏形的阳一文化,和已经是对外农贸领域的巨头青丰相比,秦煌有充分的撇嘴理由。
只不过这个理由当然jī怒了秦沫沫,nv生忿然把筷子拍到碗上:“怎么,老爸听你这个意思,怎么都是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道啊以前是你要我去阳一文化的,要我认了那个半年见不到一次面的小屁孩子当干弟弟现在看到有是非上mén了,就左右都看不顺眼了?”
“哟嚯还真是看不出来啊,那小子的洗脑手段不错啊,一边叫人家小屁孩,一边又这么有集体荣誉感,看来阳一文化没白去。”秦煌假装惊讶地调侃nv儿。
秦沫沫大怒:“什么那小子的,关那个小屁孩什么事情我这个‘干弟弟”一个月里面在单位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就他还给人洗脑呢别把员工都吓跑了行了行了,总说他干嘛,一个无关人士罢了。老爸你有这份心啊,还不如帮我分析一下,到底我们公司能不能告赢那个吴峻寄啊?”
秦煌看着nv儿气急的样子,又想到自己以前对她指手画脚,却偏生nòng得二十出头的人,还和叛逆期的小孩子一样,现在采取了放养一般的模式,效果反倒出奇的好,就嘿嘿一笑:“你以为你那个‘干弟弟’是个省油的灯?要不是你老爸我慧眼如炬,还真就被那小子扮猪的可怜样给骗到了,败诉?除非法院是那个什么吴什么的……”
“吴峻寄。”
“哦哦,除非法院是那个吴什么家里开的要不啊,再过一百年他也别想。”秦煌信誓旦旦地打包票,仿佛dòng悉了阳一文化的一切幕后布置。
“为什么”秦沫沫眼睛发亮,她自从在阳一文化挂职锻炼后,虽然对于杨一的记恨犹未平息,但是在度过了最初两三个月愤懑而别扭的磨合期后,是认真把自己看成了阳一文化的一员。这里面当然有罗总的和蔼可亲,有薇安等一众大姐头***们的合拍,还有阳一文化员工这个身份,让她在同学聚会上收获的羡慕——虽然秦煌的青丰外贸,远比阳一文化要更加强大,但是更多的人却愿意选择后者,仅仅是这个企业所提供的职位,更符合年轻人那种隐约的骄傲和攀比。一个新盛文化公司的名头,绝对比一个农贸企业的更好听。
秦煌极不负责任地摊手摇头:“我怎么知道,要是这都能被我知道,人家还怎么打官司。”
秦沫沫盯着自己的父亲看了半晌,半天才伸出那嫩白的纤纤柔夷:“你和电视上的这个都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