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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打残庄老板21（第2页）

牛老歪说：“唉，你躺着，闺女又不支事，你也没了老家，俺不逞头，别人不骂俺？俺又想起一个人来，三妮的堂哥，家境也不咋样，经常靠俺接济。人也老实，有俺在，他会尽心伺候你，也不会匿了庄家柜台上一个子。”

牛三妮起身走开，不满地含混着嘟囔了几句，没再反对。庄老板再次肠子都悔青了，不该当初在槐树庙一时脑热鲁莽占了这便宜。

牛老歪要回牛家庄，出过道碰到陈团长带一高一矮两个大汉背着铺盖进来。不等牛老歪问，便拉他到旁边小声说：“县里把庄老板定为嫌疑人，还要抓去，我一力担保，才让在家养伤，派两位公人来看着。”

牛老歪警觉地撇了两个公人一眼，嘴里却说：“明个俺送几坛老酒来，陈团长。姑爷这里，还要团长多周全。需要打点的，随后一起送来。等闲了，俺蹬府拜谢！”

随后，陈团长和王保真商议，说：“县衙里的长官派来了两个人，不想张扬，需临时找地住，可以住你这几天不？”

王保真一怔，打量了打量两大汉，忙笑着说：“可以，可以，进来吧！”又从屋里拿了一盒烟，一个人递了一根，听两个人都有山西口音。

牛老歪赶回牛家庄，叫来牛小五到内室，命其跪下说：“蠢小子，爹这身板还行，但毕竟是六十多了。你们兄弟几个，爹训斥你最多，但只有你最可爹心。他们太懦，你不一样，能立着刃；别人都说你莽撞，爹看出了你心里的算计。以后牛家就看你的了。现在就有一桩大事，需要你去办。”

牛小五两眼放光，对地磕了三个响头，豪气地说：“爹，你说吧！”

“前天你姐回来，说听到他男人和一个叫老奎头的商量分金条的事。你还记得前段时间，荣家庄的荣耀轩吊死在槐树庙吧？都传着姓荣的占了几百根金条跑回来，被人害死的。现在看来不是空穴来风，真有这笔大财富，说不定在你三姐夫手里。我们想办法弄过来，老牛家几辈子都吃不完，用不尽的。”

一时又意思到牛三妮是自己亲闺女，牛老歪在嗓子里尴尬地咳了咳，自我解释说：“他是俺用枪逼着才办了喜事，不一心。”牛老歪说这事就心烦，摆摆手不说了。

又说：“也是为你三姐好，等她万一有啥闪失，给她一点，也可养她。”

牛小五按着性子，难掩内心的狂喜，咧着嘴说：“也是为了俺三姐好！”

牛老歪拉起儿子，说：“看来你三姐也是有防备的，俺让你去照顾你三姐夫，同时也代给他们卖杂货。她不同意。”

牛小五知爹有主意，不急着接话，耐心着听。

牛老歪又说：“你三姐夫也是不情愿让咱们的人过去的。最后，俺只得说让你堂哥寅时去，你三姐才点头。”

牛小五往细牙缝里吸了口气说：“他们俩在一起，会不会更不好弄？他也不一定去。”

牛老歪脸沉了沉，说：“只告诉他去帮个忙，再给开点工钱，他必然很乐意去。你在县城租一处门面，弄点什么年货去卖，经常去你三姐那看看。你三姐那边发现什么事情，带着身孕，不能及时告诉你，写几个字，寅时人老实，跑个腿还是可以的。你也防备着你三姐和他一点，多个心眼。”

“俺记下了。啥办法能知道金条藏在什么地方呢？”

牛老歪老成地说：“这事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据你三姐说，她天天在店里，东西定不在杂货铺里。还有就是，租户老奎头和陈团长也知道了你姐夫有了这东西，都瞅的紧着呢。我思量，你姐夫这时必然沉稳应对，不然要招大祸。你要做长久打算，只需耐心细细留心。”

“那要多久？”

牛老歪在屋里踱了两圈步，边走边说：“陈团长、老奎头必然怕夜长梦多，急着把东西弄到手。对于你姐夫，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咱们要一静制万动，关键时候，上手不迟。这句话要记牢，要不有血光之灾。”

爷俩又商量些细节后，牛老歪又让人把牛寅时叫来，一听可以有工钱，满口应了下来，又听说去牛三妮那里，他头摇了摇，迟疑着起身要走。

牛老歪沉下脸，说：“咋了，你叔还叫不动你咋了？”

牛寅时已站起身，用脚掌研磨着地砖，不敢走。

“给你机会挣两钱，还不是看在我们老兄弟份上？”

牛寅时只得应了下来。

牛小五租了一间店面，离庄记杂货铺不太远，来拜见了三姐夫三姐。牛三妮一直板着脸，心里恨着牛老歪，也没留他吃饭。

牛寅时被牛三妮安排睡到老奎头住过的小房里，每日早早起来，低眉顺眼的在店里卖东西，给庄老板端吃端喝，换药熬药。牛三妮见他也没啥好气，时不时的苛责。

陈团长让两个饭庄各炖了一盆汤，一份公狗肉汤，一份猪蹄汤，让送到状元宅去。狗肉自己捞吃了，把猪蹄放到狗肉汤里，猪蹄的汤水给在宅子里养伤的陈春钧喝了。又叫来一个团丁，趁热在暖盒里提了，把二姨太太准备的两包果子也带上，随他去看庄老板。

庄老板见他来，疼痛的哼哼声更大，他安慰了几句，让牛三妮打开暖盒，喂庄老板吃了口猪蹄，又让盛出一碗汤来喝。庄老板勉强喝下，陈团长亲手又盛上一碗，他只得又喝了。喝完汤，陈团长让牛三妮把暖盒，汤碗都收拾下去。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