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帝双腿发软,几乎是被人架着离开。离开前,他又一次望着凤墨予,精疲力尽地问道,“凤墨予,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
凤墨予翩然转身,望着仿佛一下子苍老的云南帝,“儿臣说过,那个女人,是我的全部。你,不该意图碰她。”
云南帝走后,喜路匍匐在凤墨予脚下,“殿下,奴才愿意从此尽心服侍殿下。”
凤墨予低下头,淡淡地望着喜路。这个人,背景不简单。他帮过自己,也害过自己。
“当年的瘟疫和今年的疟疾,都与你有关吧?”
喜路身子轻颤,嘴里却是不忍,“奴……奴才不知道殿下说的什么。”
凤墨予沉默勾唇,“将喜路请去薛城,给纪若试试最新的药方子。”
多年的心结一下子被解,凤墨予却没有感觉到半丝轻松。这个皇位,他从来不想要。可是命运就是那么可笑,他不想要的,却非要塞给他。但有一群人,却似乎一直在背后默默地算计好了一切,逼着他一步步走向那座龙椅。
“殿下。”凤墨予转身,原来是濮阳长卿。
濮阳长卿永远是那样严谨,发髻虽然已经苍白却照样梳得一丝不苟,官袍永远熨得很服帖。
“大人是来求情的。”
濮阳长卿拱手,“老臣不敢。只是朝中各股势力错综复杂,殿下今日一举,只怕从此会落下把柄。”
“一代君王一代臣,这是大势所趋。本王既然做了,就不会惧怕。”
濮阳长卿似乎知道他会这样说,“那钱一彦那里,您打算……”
凤墨予沉默,然后道,“他前后救了暖儿两次,功过互抵罢。”
“可是……”濮阳长卿正要再说,就看到靳泠疾步走过来。凤墨予见状,于是道,“你先退下吧。”
濮阳长卿抬眸看了靳泠一眼,什么都未说,在离开之后,他听到靳泠对凤墨予道,“王爷,小主子失踪了。所有人的已经找了整整两日,完全没有小主子的下落。”
凤墨予面色肃然,眉头顿时紧蹙,“那钱一彦呢?”
靳泠答道,“也在四周拼命地寻找小主子。”
“该死!”凤墨予倏尔起身,带着靳泠越过濮阳长卿疾步离开。
濮阳长卿望着凤墨予急匆匆离开的身影,轻叹一声,缓缓往国子监走回去。
宫外,钱一彦找乔子暖找得几乎快要发狂。整整一日一夜,他派出了所有的人,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到乔子暖的下落。
钱府里的人,包括钱一彦自己,都不知道乔子暖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离开的。
该死的!钱一彦一想到她一个女子独自一个人在外面,不去找凤墨予,也不回商王府,连花流年都不去,她究竟去了哪里!
外头,侍卫们又一次空手而回。钱一彦拍案而起,“继续找!京城能有多大,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我养你们做什么!”
城中,凤墨予亲自带着一队人也在四处寻找着乔子暖。他站在人群之中,神色焦急地搜寻着镌刻在他脑海中的那张娇美的脸。尽管已经错认了无数个跟乔子暖相似的女子,凤墨予却还是不死心地在寻找着。
“麻烦让让。”这时,一个樵夫扛着两个放了几枝干柴的篓子从他身边经过。
凤墨予头也不回,退开一步让他过去,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四周每一个路过的女子。
“王爷,不如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吧。”靳泠这时走过来,对凤墨予道。
凤墨予沉默点头,重新上了马,往城西而去。
那原本弓背慢悠悠走着的樵夫听到策马声,转身望着凤墨予渐渐离去的背影,哼哼,凤墨予。你之前对我那么好,哄得我晕头转向,还骗我会娶我!实在是可恶!这一回,我定不会轻易让你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