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有受伤?”洛宁依旧埋首痛哭。
墨七余光扫向这处,他探了探一旁被箭矢贯穿喉咙之人的鼻息,发现早已没了气息。
随着墨七的动作,砚池也大概猜得出来了,方才他们才解决完那群黑衣人,就发现洛宁和王夫人不见了。
而今,王夫人死状如此凄惨,定然是将表姑娘吓得不轻。
砚池瞅了墨七一眼,最后直接将洛宁打横抱起。只是此刻看见她面容上的血渍后也是忍不住心头一惊。
京中。
杨晟真下山便直奔北镇抚司。却听闻指挥使刚下职。他紧握缰绳,双腿用力夹紧马腹,旋即打道去了郭府。
“想好了?”即使隔着数丈远,浑厚凛冽的男子气息依旧是扑面而来。顾念盈低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的站在对面。
“是。”清冷的声音送出檀口。郭钦眯了眯锐利的眼眸,饶有兴趣,“顾二姑娘,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袖中的指节紧紧蜷起,顾念盈努力抑制心中的厌恶与眼底的泪意。而后拎起月白色的袍角,直直跪在了地上。
不曾想身前人只是冷哼一声,郭钦撤了撤长腿,俯身一把抬起她的下颌,逼着她仰望着自己,“不是四处打听我的喜好,怎么到了现在又装什么贞洁烈女?”
“既然绿腰舞都学了,不跳岂不是辜负了顾二姑娘的一番苦心。”
下颌被人用力捏着,顾念盈死死盯着他,只是眼底的光晕却越来越浓。
“只要顾二姑娘跳了这绿腰舞,我就准你进去看顾孟云。”郭钦捏了捏她的柔软的面庞,复而凤眸轻挑,笑道,“若是顾二姑娘愿意陪我一晚,今后顾首辅的事,我自会放在心上。
被人摸到了脸颊,顾念盈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粉润的唇瓣被咬得发白,泪光从眼眶涌出。这一切皆被郭钦收入眼底。
“顾二姑娘莫哭,他杨晟真不帮你,我帮。”常年习武,郭钦的手上满是粗茧。顾念盈想躲避那粗糙的手掌,却没想到脸颊上的摩挲顺势划入脖颈深处。
她神情一凛,本欲起身斥责郭钦这登徒子,可一想起此行的目的,却又硬生生忍住心中的不适,由着他予取予夺。
与祖父的性命比起来,贞洁又算的上什么。
“好,我跳。”
说完她挣脱了郭钦的桎梏,又远远退后了几步。
不过一刻,方才还清冷烈性的女子已然换上一身朱红色的贴身舞衣。清秀的眉眼在嫣红的胭脂下愈发明艳动人。纤细的腰肢在舞衣的包裹下玲珑有致。郭钦眼底的光芒又晦暗了几分,面色不觉沉了下来。
早年间顾念盈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女,兼有貌美和才情。不过那时从他身边路过倒是一身孤傲,连正眼都不曾有一个。
他郭钦掌管着北镇抚司,乃今上器重之人。她的祖父顾孟云见到自己尚且需要以礼相待,她倒是心高气傲。
顾念盈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双臂向后,腕上的朱红绸缎时而垂落身侧,时而如波荡漾。纤细的腰肢随着舞姿的动作不停扭动,发髻上的金步摇也随着她的旋转叮当作响。
郭钦举起酒盏,浅酌一口。上前一把揽住她的纤腰,接着深深地看向顾念盈,“你们顾家的女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既然连绿腰舞都跳了,那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由不得你拒绝。”
顾念盈被他抱起时眸色慌乱,不停地挣扎,“郭钦,你放开我,我只是同意跳了绿腰舞。并未同意第二个条件。”
“何况,你这个粗鄙莽夫哪配同韩熙载相提并论!”
相传南唐韩熙载有一心爱的舞姬名为王屋山,日日为意图自保而假装沉迷酒色的韩熙载跳绿腰舞。她跳了绿腰舞,郭钦不仅羞辱她和已逝的姑姑顾盈,还妄想将她当成舞姬,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粗鄙莽夫?”郭钦眸含韫色沉声反问,不过看她此时穿得如此浪荡却说出这般文诹的话语,郭钦看向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意思,顾二姑娘这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若是一般人,我郭钦或许会心生恻隐。可,你身为顾氏女,这便是你应该受的。”
这一身红纱薄裙,能遮住什么?刹那间天旋地转,郭钦顺势将她按到地上,开始撕扯她的衣物,当年,若非顾氏女,他的叔父又怎会惨死山中,尸骨无存?
“你同你的姑姑一样浪荡,只会用这一身的风骚勾引男人!”他吻着顾念盈的脖颈,却在她耳边说着羞辱的话。顾念盈眼底含泪,想起方才叮叮当当的钗环,慢慢从发上摸上步摇,准快稳狠地插向郭钦的脖颈。
下一瞬,叮当的撞击声传入耳畔。步摇早已被远远扔出。郭钦抚摸着她的脸颊,逼她看向自己,“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