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香也顾不得身上的痛,爬起来就抱住了曾阿牛的腿,一边哭一边嚎了起来:“族叔,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千辛万苦地存了那么点子钱,就这么没了。都怪宋知青多管闲事,我婆婆那都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没看过病也没吃过药,不活得好好的,再说了,这年头谁家有个病痛不是搞点土方子吃一吃就可以了,怎么就要往医院送呢?就住几天院花了我两张大团结呐……要不是她非劝着阿四把我婆婆往医院送,我找她要回我那20块钱有错吗?”
曾阿牛听得脸都黑了,一脚把赵芸香踹到了一边,骂道:“让你男人送罗婶子去医院的是我,关人家宋知青什么事?你说弄点土方子吃一吃就可以了,那你弄了吗?你嫁过来之后,你婆婆亏待过你?你生俩个娃坐月子都是她侍候的吧?你倒好,她病了你不管不顾,还嫌她吃了家里的粮食,骂她早点去死,你就这么恶毒啊!你自己可也是有儿子的人,也不怕将来报应到你自己头上。”
赵芸香被曾阿牛骂得脖子一缩,心里对罗阿婆恨得牙痒痒,面上还死不肯承认:“我没有,我没骂,肯定是那个老不死的胡说八道。”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你骂你罗婶子的话还用得着她跟说我吗?大队哪个没听你骂过?走你家门过个路都能听到你打骂阿四,骂罗婶子早点去死。”曾阿牛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这要是自己儿媳妇,早拿东西抽过去了。
这么个没皮没脸又恶毒的玩意儿跟曾无忠真他娘的是一对绝配。
赵芸香不敢吭声了,但还是不甘心那20块钱就这么没了。
“那……那钱也不能光我们一家出,我婆婆上头还有俩儿子呢。再说了,都是宋知青多事,她也得出一份吧?刚才她这一路把我拽过来,我都受伤了,也得赔点钱给我。”赵芸香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声音又大了几分。
宋曳月笑了,问道:“那你想要我赔多少啊?”
赵芸香一听这话,觉得有门,张嘴就道:“50吧,你就赔我50块钱,我也不要多了,我感觉我的手都断了,这总得去医院上药打针吧?还得买点营养品吧?”
宋曳月点了点头:“你说得挺有道理的,既然这样,我先把你的手打断吧,这样我那50块钱花得才不冤枉是不是?”
说着,就开始找棍子。
赵芸香听说她真要把自己的手打断,吓得大叫:“你……你敢。”
“你都敢讹我了,我怎么不敢?你反正只是要钱,打断了赔你钱不就行了?”宋曳月没找到棍子,就要去旁边的树上折根树枝下来。
赵芸香怕她真的要把自己手给敲断,吓得撒腿就跑:“我不要了,不要你赔钱了。”
曾阿牛:……
一众看热闹的人:……就觉得有点遗憾是怎么回事?
宋曳月折树枝的手停了下来,看向一边,笑道:“陈知青,别走啊!我正好有事要问你呢。”
陈意前天在地里干到大半夜也才挣了15个工分,回到知青院就累晕了过去,第二天在知青院躺了一天才缓了过来,今天一早,沈佳佳就故意在屋里说宋曳月昨天又挣了六十几个工分,听完她差点又晕了过去。
想到自己跟宋曳月的赌约,她发现自己连晕过去的权力都没有。
一早上来大队部,想着找大队长换个去砍甘蔗的活,看能不能多挣点工分,结果,正好碰上宋曳月拽着赵芸香过来这一幕,她就好奇看了个热闹,没想到就被逮了个正着。
“宋知青,我还忙着去上工呢,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陈意怕她要说赌约的事,慌了,拿着砍刀就想跑。
“不急,反正你怎么挣都挣不过我,不如还是把咱俩打赌的那个账给清算一下吧。”宋曳月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声音冷酷且扎心。
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