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个小组长离开之后,宋曳月又拉住了大队部的三个负责人。
“黎主任,听说过段时间公社那边会有场大会演,咱们大队有准备什么节目吗?”
黎彩蓝是妇女主任,这种事情一般也都是由她负责。
听到她一问这话,曾阿牛,何会计,黎彩蓝就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是有的,不过往年咱们大队也就是找几个知青上去喝一首红歌就完事了,怎么?你还有啥想法?”黎彩蓝心里好奇,便顺嘴问了出来。
曾阿牛:……得,又一个上套的。
宋曳月便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我这段时间发现咱们大队的妇女地位很重,很多家庭重男轻女的观念十分严重,还有很多孩子都不去上学,包括很多人法律知识薄弱,所以,我觉得可以写一个剧本,让知青们排成话剧,到时候如果演得好,说不准还会被邀请到各地去演出什么的,那时候可是给咱们大队增光添彩的好事。并且,我的想法是以话剧的形势,增加妇女的独立自强意识,增强大家的法律意识,平时上面有什么政策公布,也可以利用话剧的形势向社员们进行宣传……。”
黎彩蓝明显是被她说动了,两人边走边说,等到把这事讨论完,那边何宝柱已经跑过来喊说糖浆开始变得粘稠了。
宋曳月便和黎彩蓝说好,过几天写个剧本出来,到时候再去知青院找几个适合的知青,开始排话剧。
回去的路上,曾阿牛连连看了黎彩蓝好几眼,直把她看得发毛了。
“大队长,你有话就说,老用这种眼睛看我做啥?”
曾阿牛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什么增强妇女的独立自强意识?那就是挑动男女斗争,这世上本来就一直是男人当家,女人以丈夫为天,搞什么独立自强?
“我看这话剧还是不要排了,要弄不好,还惹笑话,再说了,这女人本就该老实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你们排这种话剧,怎么地,还想让全天下的女人都站在自家男人头上拉屎啊!”
黎彩蓝可烦这种想法了,当即就喷了回去:“大队长,你这思想可就有问题了,伟人同志还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忘了曾阿婆当年参加娘子军的时候救了咱们全村人的性命了?你再看看宋知青,哪点不如你们男人了,怎么,你们男人自己没能力没本事,镇不住有能力的女人,就想用愚昧封建的思想禁锢女性啊?你这样,我可得批评你的思想觉悟问题了。”
曾阿牛:……瞧瞧,这厉害女人没一个好惹的,他说一句,她能顶十句,就这样的凶婆娘,哪个男人能喜欢?
黎彩蓝可不管曾阿牛那不耐烦的神色:“这话剧我们还排定了,到时候拿了奖,出名了,你可别来沾边,就跟宋知青说的一样,你这人既要又要,人丑想得倒是挺美的。”
曾阿牛气得跺脚,就要跟黎彩蓝理论,这一个个是要翻天了,什么既要又要?还有,他哪里丑了?他年轻那会儿,喜欢他的姑娘可是有好几个。
何会计赶紧拉住了他:“大队长,我觉得宋知青的提议挺好的,咱们都是泥腿子,很多东西不懂,不如她们这些进步青年有学识有胆识,但是咱们既然当了这大队的干部,那该做的就还是得做,就当是为咱们的后辈们着想吧!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曾阿牛没吭声了,不管怎么样,有一点他还是赞同的,一是大队的娃娃们一个个都不去读书,天天在家要么疯玩要么干活,识大字的就没几个,虽说现在不能上大学了,可谁知道以后呢?不管怎么样,后边还有工农兵大学呢,就算是读个高中出来,外头厂子招人也都只招有文化的,初中生就没有高中生好进厂矿嘞!
还有就是法律意识这点也是很有必要的,不说别的,就拿曾海平一家,曾元忠夫妻,根本不懂法,还有曾铁头差点把陈知青给那啥的事他事后才听说,当时还出了一身冷汗哩!
只希望他家婆娘以后看了那劳什子话剧别在家里翻了天,想踩他头上拉屎拉尿就行了。
至于别人家的破事,他也懒得管去了。
自己都一把老骨头了,大队长还能当多久?趁着还能干点事,就再多干几件吧!也不算白当了这些年的大队长。
宋曳月看了一眼糖浆,确实开始粘稠起来,她便何宝柱他们几个轮着在两口锅里不停地翻搅,一直搅到糖液黏稠挂杯了,就可以倒出来冷却了。
她则去准备装粘的模具,这模具是她找了空间那位弄过来的,因为这回红糖熬的多,要了四组模具,她还要了些墨红玫珠花瓣铺在最底层。
一群人加班加点的干到半夜两三点,才把红糖熬出沙来,装入模具里面。
何秀英和曾秋月看到底下那层花瓣还稀奇了好久。
宋曳月说等做好了,到时候给他们一人分两斤红糖,然后又留着他们吃了个夜宵,做了一盆很大的干豆角蒸肉,外加一人一大碗鸡蛋挂面。
蒸肉是老早就蒸在锅上了,再就着外面的火烧一大锅水,煮了几斤面条下去。
曾铁头几个看到熬糖的锅里还沾了些糖浆,觉得这样可惜了,又烧了点水,把糖浆煮化了,一人还喝了一大杯红糖水,直呼过瘾。
宋曳月让他们明天下了工还得继续过来,毕竟,两千斤的甘蔗才弄了三分之一呢,还说明天请他们吃卤猪头肉,卤烧鹅……
原本都累得慌的几个人吃了这么一顿,就精神亢奋得不行了,又听说明天还有猪头肉和卤烧鹅,更是高兴得不行了,连连道好。
回去的路上,何宝柱看着一行人道:“今天在宋知青这里做的事,回去后谁也别说,吃了啥也都别说,明天就还是咱们几个过来,不要再别叫人了,晓得不?”
曾铁头,何良才这是比较了解宋曳月的人了,不用何宝柱说都懂,曾榔头和曾元文兄妹既然能被何宝柱也叫过来,自然也不是蠢人,立马明白过来,也跟着点头保证。
宋曳月洗漱完了回到房里,还不能睡,进了空间想继续写计划书,发现没桌子,于是摸了摸手心,又找对面要书桌和椅子。
要完之后,又有些心虚地想,这个时候他应该睡觉了吧?不然,还是装作啥都没发生?
正准备离开空间,就见地上平空多了一张带滑轮的人体工程学椅子和一张超长的实木书桌。
宋曳月:……这可真是有求必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