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倒在花田里,差点压坏几株可怜的油菜花。
“快、快起来!别把这些花弄坏了。”她手忙脚乱地连忙要拉起他。
他却俐落地转过身,将她搂在怀里,狠狠地吻,吻得她脸红心跳,不知不觉逸出娇吟,他才心满意足地收住吻,拉她起身。
“你很坏。”她娇睨他一眼。
“男人不坏,女人怎么会爱?”他为自己的“坏”感到得意洋洋。
她心跳一停,却故作高傲地抬起下巴,走在前头,不理他。
“干么不理我?”他在她身后闹。“巧薇,回头看我嘛,我一个人走在后面很可怜耶!”
不理就是不理。她狠下心。
“啊!”他假装摔倒。
她惊动地回眸,只见他笑咪咪地将摇摇欲晃的身子收稳。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他朝她眨眼,眼睛亮晶晶的,像孩子一般淘气。
她认输了,这男人太懂得猜她的心,她的每个思想、每个反应,似乎都逃不过他的预测。
“你真的很讨厌。”她瞪他,眼神流露着连自己也未察觉的哀怨。
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完全属于情人间的撒娇风情震动了他,也诱惑了他。
他快乐地从身后搂住她。“不是讨厌,是喜欢吧?”一个女人,只有在喜欢一个男人时,才会展现那样的风情。
她不吭声。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纪天睿一颗心飞扬,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喜悦,女人喜欢他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从小到大,他受惯了异性的仰慕,却只有她的倾心,能令他心动。
他牵着她,在这片花海里尽兴倘徉,直到日落了,晚霞满天,仍依恋地不舍离去。
“你的梦想是什么?”他低声问,从身后抱着她坐在海边,听潮来潮往的涛声。
“我的梦想吗?”她仰起脸望天,绚烂的霞色比她所能调出的各色油彩都更好看迷人。“我没有梦想。”
“真的假的?”他不信,女人不是最爱作梦的吗?怎么可能没有梦想?“你不想成为画家吗?或者有一天能开个展之类的?”
“不会啊。”她摇头。“我画画只是自己高兴而已,没想过要成名,别人看不看也无所谓。”
“也就是说,你无欲无求?”
“应该说胸无大志吧?”她开自己玩笑。
“那岂不是很可惜?”他捏她脸颊。“我看你画画,觉得你颇有天分,如果你有心朝这方面发展,前途应该不可限量。”
“无所谓。”孙巧薇耸耸肩,她本来就志不在此。“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嘛……”他沈思片刻,忽尔一笑。“我记得小时候写过类似的作文题目。”
“那你写了什么?”
“希望让我妈过好日子。”
“什么?”她很意外,回眸望他。“你们小时候家境很不好吗?”
他眼神深沈。“我是我妈一手养大的,她为了拉拔我,吃了不少苦,几乎什么粗活都做过。”
“可你说……你妈以前是名门千金。”
“她的确是,所以这种日子对她来说加倍地辛苦,可是她从来没有怨言,就算帮人洗碗洗衣服,洗出一双富贵手,每天痒得难受,她在我面前,永远都是笑脸迎人的模样。”
她怔仲地听着。“听起来是个很了不起的妈妈。”
“她的确很了不起。”提起自己含辛茹苦的母亲,纪天睿只有骄傲。
她凝望他引以为荣的表情,心弦一柔。“所以你现在应该算是实现小时候的梦想了。”
他闻言,脸色一沈。“还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