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距离重新整顿神机营,才刚刚过去一年多的时间。。。
就在马祥麟怅然的时候,剩余的建奴骑兵便杀至明军阵前不足十步。
最前方的藤牌兵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面前建奴脸上嚣张的笑容以及眼中的疯狂。
"放箭。"
其实用不着满桂下令,就在神机营士兵们集体下蹲装填火药的时候,手持劲弓强弩的弓箭手们站了出来。
对接踵而至的建奴们展开了第二轮袭击。
闪烁着寒芒的箭矢猛地插进了建奴们的胸腔之中,令得他们脸上嚣张的笑容为之一顿,先是下意识的看向插在自己身体上的箭矢,随后便是猛地掉落马下。
但是虽然建奴倒下了,可是他们麾下的战马仍在疾驰,仍然保持着绝对的冲击力向明军阵前冲来。
"肃立,矩阵。"
曹文诏见状一声厉喝,示意藤甲兵顶住最前方战马的冲击。
倘若阵型被这受了惊的战马们冲散,那么被藤甲兵紧紧护在身后的神机营士兵以及弓箭手们便立刻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建奴冲杀。
最前方的明军们听到曹文诏的声音后,近乎是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藤甲,深吸一口气,将力量全部集中在自己的双腿和双臂之上。
像这样的训练,他们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不知晓曾完成了多少次,早已深深的刻在他们的骨子里,成为了一种肌肉记忆。
受了惊的战马,顷刻之间就到了明军阵前,失去了主人控制的战马,带着无可睥睨的冲击力,狠狠的撞击在了由明军血肉之躯组成的阵线。
巨大的冲击力,顿时引得最前方的明军们喉咙一热,猛地吐出鲜血。但即便是这样,明军们也紧咬着牙关,死死的支撑着,未曾后退半步。
"放!"
马祥麟的眼角有些湿润,这是他一次与建奴野战,他清楚最前方的明军们是在用身体为神机营创造第二次射击的机会。
神机营众军士自然察觉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幕,皆是心神狂跳,身体的鲜血直冲脑海。
轰隆。
终于换弹完毕的神机营带着满腔激愤,完成了第二轮齐射。
令得依旧嘶吼着的建奴骑兵再度减员,场中的哀嚎声响彻云霄,血腥的味道清晰的传到了阵前明军每一个人的鼻子里。
"换阵!"
完成了两轮齐射过后的神机营快速向着身后跑去,他们已经完成了他们今日的使命,接下来便是最为残酷的肉搏战。
随着曹文诏的一声令下,最前方的藤甲兵也在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痛,完成新一轮的阵型变换。
手持长枪的明军们重新占据了刚刚神机营士兵所处的位置,他们将在藤甲兵的保护下,向着前方的建奴厮杀。
"刺!"
如今已经不需要曹文诏厉声指挥,刚刚换阵完成的长枪兵几乎同时自口中发出一声厉喝,将手中的长枪顺着身前藤甲的缝隙之中,向前方刺去,狠狠的插在建奴胸腔之上。
即便是明军配合默契,上下一心,但是依旧有藤甲兵抵挡不住前方建奴骑兵的冲击,踉跄之下倒地,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藤甲之外。
不过还未等端坐于马上的建奴发出狞笑,倒在地上的明军便舍弃了手中的藤甲,从腰间抽出了长刀,赶在战马将其践踏之前,狠狠的将一刀插在战马身上。
即便是死,他们也要死得其所,让建奴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