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涂山翊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破的房子。
被炸了的城主府书房在这房子跟前,都能称得上奢华。
屋顶不翼而飞,还剩了个大大的三角框,四面墙前后塌了两面,前边这面,有个门框,还挂着半块门板。
今晚,该不会,就住这里吧?
那还不如睡在板车上。
男子与小六见怪不怪,都下了车,一人扛着一个包裹,涂山翊也不好意思自己待着,只能跟了过去。
老马咴咴了两声。
“去吧。”
男子头也不回。
涂山翊向后望去。
只见那老马,拉着板车走到了房子的东墙边上,前腿一跪,身子一矮,抖了抖脖子,马与板车,这就分开了。
然后,它撒着欢跑了。
嗯……
涂山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要不是他能看出来,这马真的只是一匹普普通通的马,他真的要以为这马成精了。
房子里影影幢幢,显然还有人。
小六推开那半块门板,男子紧随其后。
这这这……
前头的墙都没了,你俩,还走什么门!
这么讲究吗?
“阿爹,这里有人。”
“看见了。”
“会不会是坏人?”
你都进到房子了,再问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会。”
男子走到东边的墙边上,用脚踢开乱七八糟的木头,把包裹丢在地上。
“坏人不住这么破的地方。”
好有道理!
“这位兄台,听口音是璋州人士?”
黑暗中,有人开了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