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车前子从宿醉当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医院的病房当中。只是这次他全须全尾,身上看不出来哪里受伤了。
就在小道士迷糊的时候,睡在另外一张病床上的孙德胜也醒了。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车前,他嘿嘿一笑,说道:“别瞎寻思,兄弟你这次是来陪床的。昨晚上你喝多了,把你自己送辣子家,哥哥我不放心,这才带着你一起来陪着辣子……”
车前子昨晚听说宁昊带来的红酒十几万一瓶,当下他自己就干了一瓶。加上又来又混了其他的洋酒,喝的小道士酩酊大醉。孙胖子送他进医院的时候,护士还以为这是酒精中毒,差点给他洗了胃。
小道士昨晚喝断片了,记忆停止在了就着鱼子酱喝香槟,结果香槟气泡顶着,将嘴里的鱼子酱喷在了天棚上。后面的事情就完全记不得了。见到他宿醉未醒的样子,孙德胜只是笑话了小道士几句,也没提昨晚大雾当中,遇到古怪人影的事情。
病房里有卫生间,车前子进去洗漱的时候,尤阙拎着一塑料袋早餐进了病房。见到孙德胜和车前子二人都醒了,他这才笑着说道:“你们起来的正是时候,刚刚出锅的油条。想不到楼下的小摊竟然有羊肉口蘑卤的豆腐脑儿,等油条出锅的时候我喝了一碗,倍儿地道……”
“羊肉不是应该烤、应该涮着吃的吗?怎么还做豆腐脑儿的卤子了……老尤,你们邶京仁净糟蹋东西……”车前子从洗手间出来,接过了尤阙递过来的豆腐脑儿,喝了一口之后,便被这羊肉卤的味道惊艳到了。又抓起来一根油条,沾着卤子咬了一口。随后一脸满足地说道:“羊肉这东西就应该做卤子,什么烤啊、涮的净糟蹋东西了……”
孙德胜擦了把脸,笑嘻嘻的走出了洗手间,说道:“这话都让你说了……小尤,给辣子送去了没有?”
尤阙说道:“大夫正在查房,一屋子的人,等着查房的走了,我再送过去。”
吃了两根油条,又喝光了一碗豆腐脑儿之后,车前子宿醉的感觉也好多了。想起来尤阙生病的孩子,他开口说道:“老尤,孩子怎么样了?照我的方法试了没有?要是还发烧,就加金子,别担心钱,回头我去辣子家里再给你拿几个金元宝……”
孙德胜这才知道前天晚上,自己的三兄弟拿他二哥家的金子送人情了。当下他苦笑了一声,说道:“要金子管我要,不是哥哥我和你吹。昨晚上有人要给我一万吨黄金,哥哥我都没要……”
“胖子你就吹牛X吧,现在金子都论万吨、万吨了?”车前子以为孙德胜在开玩笑,这半年他对黄金有概念了。一顿黄金都是天文数字了,后面再加四个零,这个已经无法想象了。
尤阙刚刚想要解释几句的时候,孙胖子的电话突然响了。孙德胜正在吃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直接开了免提接通了电话。随后,黄然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圣,昨晚去我家闯空门的人,不是你派来的吧?”
黄然少有这么直截了当的说话,这次他说话的语气也不大好。顿了一下之后,黄胖子继续说道:“我想不到你会用这种手段,大圣,这个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可就不是我吗?”孙德胜顺了一口豆腐脑儿之后,对着电话说道:“老黄,真不是哥们儿我说你,你把我孙德胜想成什么人了?昨晚上去你家闯空门的人要是和我有关。让他们不得好死,出门让压路机撞死。生儿子没……”
听着孙德胜一通发誓,电话那头的黄然也有些迟疑。按理说昨晚小偷进家的事情,就是他孙德胜干的。不过这事太低级,孙胖子不可能那么做。难道自己真冤枉他了?就是个不长眼的小贼,闯空门偷东西……
这边车前子听到黄然‘冤枉’孙德胜,他第一个不干了。对着电话说道:“黄胖子,昨晚我和胖子来医院给辣子陪床。他哪有那个闲工夫?我给他做个人证,要是你家丢东西真和孙胖子有关,我他么活不过二十五……”
孙德胜吓了一跳,想不到自己这三兄弟这么疯癫。里外都没他什么事情,你发的什么毒誓?想要捂住他嘴巴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只能和尤阙对了一下眼神,说什么也不能让车前子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下,怕车前子再说出来什么,孙德胜抢先对着电话说道:“老黄,家里丢什么了吗?报警了没有……不是我说,哥们儿你也算是个爱国华侨,不能让你受委屈了。回头我和市局说一下,要他们限期破案……”
车前子都把自己豁出去了,黄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见到孙德胜送来个台阶,立马说道:“倒是没丢什么,还被上善禅师吓走了。禅师游戏人间,也没有去追这个小毛贼。大圣,不用麻烦市局了,也没丢什么东西。就这样算了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胖子顿了一下,随后他继续说道:“还有件事我得你和说一下,我今晚上晚班机飞吉隆坡,去处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可能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大圣,我希望可以在我离开邶京之前,我们可以把昨晚说好的事情定好。”
听黄然说到了这里,孙德胜眨巴眨巴眼睛,随后笑着说道:“这样,午饭之后,我给你个说法。老黄,我一定说动任句长和杨书籍。不能让你吃亏……”
又客气了几句之后,孙德胜这才挂了电话。看着时间不早了,突然想起来早上还有个例会,这才匆匆忙忙吃完了早餐,带着车前子去看了沈辣一眼。聊了几句之后,还是尤阙开车,载着孙句长和车秘书回到了民调局。
车前子还在休假当中,陪着孙德胜回到民调局之后,看着孙胖子跑着去了会议室。他自己无聊,去餐厅要了半拉烧鸡,随后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后院,拿着烧鸡去逗那条叫做尹白的大狗。
可能是知道了车前子和吴主任的关系,尹白这次没对小道士呲牙,还意思意思摇了摇尾巴。
车前子以为自己和这条狗混熟了,当下牵着它去了前院,正准备进民调局再给它寻摸点吃的时候。一辆暂新的劳斯莱斯桥车进了民调局大院,随后从车上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见到了车前子之后,他微微一笑,说道:“麻烦一下,请问孙德胜孙句长在吗?麻烦和他一下,我姓阎,是来取走地下三层那只包裹的……”
原本车前子没打算搭理这个中年人,不过听到了地下三层包裹几个字,他还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这个很有些气质的男人,眉毛一挑,说道:“你姓哪个闫?”
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阎罗王的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