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禛起初没有回答,过了会才说道:“我若要他死,自然是容易的,可我不许他死,他就不能死在别人手上。”
这自然是个解释。
飞雪有些为难,却仍忠心耿耿地:“可、如果那个舒阑珊以后跟杨时毅勾结起来……”
“他不敢。”这是赵世禛的回答。
赵世禛明知道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明知道这样做更会得罪东宫,却还是如此选择了保护这个舒阑珊。
为什么会如此信任此人?
明明才认识不久,而且这也不是主子的行事作风。
此刻西窗忽然鬼鬼祟祟地凑近过来,低低地又问:“姐姐……”
飞雪转头:“怎么了”
西窗道:“其实仔细看的话,那舒监造长的还是……挺不错,细皮嫩肉的,你说主子会不会一时之间的意乱情迷……”
“呸!”飞雪窒息,旋即呵斥:“你要死!还不闭嘴!”
西窗忙捂着嘴:“好姐姐我错了!”
半晌,飞雪才恨恨地说道:“主子不过是一时觉着新奇而已,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就像是只小猫小狗,随便的逗弄逗弄也就罢了,你再敢胡思乱想瞎说八道,回头我告诉富总管,看他怎么治你。”
西窗急忙求饶。
舒阑珊起初觉着西窗那辆车已经算是上乘,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蹭到荣王殿下的王驾。
最初她很紧张,一头钻到赵世禛言语设下的圈套里,可赵世禛似乎并没有杀意。
弄清楚这个后,心暂时可以安稳,又因为绝早赶路且受了惊吓,不免困倦袭来。
起初她还硬撑着只管瞌睡,但车内很是安静,马车轻微的摇晃又放大了她的睡意,舒阑珊终于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豆蔻之初,少女们结伴入了学堂,衣香鬓影,莺声燕语。在她面前,所有人散开,露出坐在窗边的一道身影。
旁边有人介绍:“这是瑞国公府的三小姐,闺名适汝。”
她看见郑适汝缓缓回眸,许多人中,却正跟她四目相对。
后来两人熟稔,她想起初次听见郑适汝的闺名,便咬着对方耳朵说:“你有没有字?”
“什么字?”郑适汝知道她向来古灵精怪,只怕是话中自有玄机,便仍是气定神闲地问。
她笑说:“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就像是苏轼字子瞻,陆游字放翁,你的呢?”
“我不过是女子而已,要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