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宸有些恼,但在乔雀的示意下压住了火气。他不服气地嘟囔:“你这是赌博。”
卢小焕冷冷一笑:“是赌博又怎么样?至少还有一半胜算。”
“好了,不要争了!”我烦躁地打断他们。我摇摇晃晃地下了车,离开了一段距离看着,卢小焕忙跟下来扶住我:“你要干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难过地说:“小焕,车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我,我没有能力驱邪了。”
卢小焕将外衣披在我身上,然后将头靠拢过来,试探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也会一点法术,你会奇怪吗?”
我不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他有点心虚地垂下眼睛:“对不起夏夏,你在故宫昏迷的时候,我,我看了你的书。那些法术,我试着学了一些。我不想你总是遭遇危险,我想我可以保护你。”
我突然觉得面前的卢小焕变得陌生了,也许我该感到欣慰和感动,我不是一直渴望有人来保护我,像奶奶那样为我抵挡妖魔鬼怪吗?每个女孩子最终都要遇到一个做她保护伞的男人,这不是一种幸运吗?可是我,却觉得手脚一起发冷。
“夏夏,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说话啊,我都是为了你,如果你不喜欢,这些法术,我可以忘掉。”卢小焕有些惊慌失措。
我扶住他的肩头,摇了摇头:“小焕,我只是更喜欢你做个普通人,但是能够学到法术,也是你的缘分,用你的话说,既来之,则安之,也许这一路你可以帮大家。”
卢小焕点点头。“等你病好了,我们就一起做回普通人。永远也不分开,好吗?”
我看着他,没有表态。
卢小焕有些焦急,他摇着我的手:“夏夏,你还没有定下心吗?你还在爱着别人吗?”
我吃惊地看着他,往后退去:“小焕,你变了,从前的你从不逼我。”
“是的。”卢小焕苦笑,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因为我等了太久,太久,可我一直等不到你。”
他的话猛地揪疼了我。这似乎是师兄该说的话,但是师兄并没有这么说,而是将元宸带到我的面前。正在发愣,车上的人坐不住也都下了车,巴达不满地叫喊:“走不走你们!”
金导演凑过来商量:“要不咱们和那大胡子说说,把那死人就地埋了吧,一个持枪歹徒,活得不耐烦,死了也不安生,还想*?”
卢小焕叹口气:“他的灵魂不安息,留下他的尸身,魂也会跟我们走。”
“这是为什么?”乔雀害怕地说:“是不是他要惩罚凶手?”
金导演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真邪性了,到底谁杀了他?”
“夏夏,你怎么不说话?”元宸问我。
我猛地抬起头,微微蹙眉,却努力地放松一笑:“我们走吧,鬼不害无辜,大家不会有事的。”
再次上车,金导演说什么都不坐在老张的前面了。我和卢小焕换在他的位置。我出神地看着小焕,他的面颊有些消瘦,还是那么英气逼人,但总有些地方不同了。卢小焕悄悄指指藏族老阿妈,伏在我耳边说:“你注意,她也不是人。”
我心里又是一惊。
“你会怎么做?”我轻轻问。
他笑的很自信,然后伸手合上我的眼帘。“你乖乖睡着就好。”说着,爱怜地把我的头揽在胸口。
我顺从地依偎着小焕,似乎记忆中,从来没有这样与他亲近与厮守。甚至于,毫不在意元宸乔雀充满意味的眼神。我能感觉到小焕充满幸福的呼吸。可是我却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 想看书来
相逢不识故人面(下)
巴达将车开得十分谨慎,他并不害怕老张诈尸,但他惧怕迷路,这一路已经太多意外,想起在拉萨河边与这些年轻人的相遇,他后悔自己拿他们做掩护的想法,现在他的懊恼无法言说,老张死了并不可惜,他手上有巡山队的人命,被警察抓住也要判死的,但是老张还欠他卖皮子的钱就此打了水漂。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送老张去*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老张将获得重生,并且彻底蒸发,否则,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不想面对警察的审问。